白棕色的7米加長林肯平穩行駛在馬路上。

車內。

一個醫生模樣的人半蹲著,為座椅上的盛鳶處理手指上面的傷口。

“盛鳶小姐,已經包紮好了,這幾天手指儘量不要碰到水呢。”說完,醫生收拾好自己的醫藥箱,衝盛鳶與旁邊的盛鋒微微頷首後,去到了後面。

盛鋒關切詢問:“小鳶,傷口不要緊吧?”

盛鳶看著窗外,沒有反應。

一旁盛鋒的秘書長見狀,開口向盛鳶表達出盛鋒對她的關切:“盛鳶小姐,盛老先生是在股東大會上一聽說您出了事,當即推了會議,從向陽區匆忙趕過來的。”

盛鳶只說:“去香簡路。”

香簡路,是盛鳶在潮河區這段時間居住的別墅地址。

盛鋒沉吟幾秒:“小鳶,既然受傷了,就回向陽區,這幾天就不去學校,在家好好休息吧。”

盛鳶重複:“我說,去香簡路。”

秘書長幫忙著勸說:“盛鳶小姐,盛老先生是關心您——”

話音還未落。

盛鳶回頭,面無表情看了秘書長一眼。

秘書長被看得渾身發涼,瞬間噤聲,下意識不敢與盛鳶對視,等反應過來,他詫異,自己竟然會害怕一個孩子的視線。

“既然小鳶想去那裡,就去吧。”對於盛鳶的不領情面,盛鋒並不介意,面上仍舊有著一位長輩的溫和。

司機掉了頭。

半小時後,加長林肯停在別墅群門禁處。

盛鳶沒等車開進去直接叫停,車門開後,頭也不回下車。

望著少女逐漸遠去的背影,盛鋒默默嘆了口氣,臉上有淡淡的傷感:“以往多麼活潑開朗的一個孩子啊。”

如今性格變得這樣的冷僻。

車重新啟動。

盛鋒問了句:“小伊最近在做什麼?”

小伊,全名盛伊。

是盛鋒的親孫女。

秘書長笑著回:“盛伊小姐最近忙著閉門練琴,為這屆的國際提琴做準備呢,說是想要拿個金獎回來給您瞧瞧呢。”

“讓她不要整天想著練琴練琴,也要多關心關心妹妹,”盛鋒並不為所動,感慨道:“說起來,以前小鳶拉琴也拉得很好,只是……”

——只是兩年前,盛鳶的手受傷,醫生說,再也不能夠拉琴了。

說到此處,盛鋒滿臉的愧疚,無比懊悔:“是我,沒有照顧好小鳶,我愧對兄長。”

秘書長看得為之動容,只覺得盛老先生對盛鳶小姐的關心比對親孫女盛伊小姐都還要更甚,趕忙開口寬慰:“當時盛氏一片大亂,事情又多,若不是您一手挑起大梁,還不知道盛氏如今會變成什麼樣子呢,您也不能夠事事周到的。”

看了眼手機,秘書長說回正事:“盛老先生,我們得儘快趕回向陽區了,股東們還等著您開會你,很多人得知您是為了盛鳶小姐進警局一事才推遲會議,私下已生出諸多非議。”

盛鋒臉色不辨喜怒:“他們說什麼?”

秘書長語氣遲疑:“不僅對您有意見,對盛鳶小姐的意見也大,都說盛鳶小姐性子頑劣,將來難擔接班盛氏的大任……”

三年前遊輪事故發生之後,根據公開的遺囑,盛家三兄弟名下的所有資產與股份全由盛鳶一人繼承。

只是那時盛鳶年紀還小,在十八週歲以前,盛家的生意由盛鳶現在的監護人盛鋒代為打理,待到盛鳶滿十八週歲後,則能正式接管。

距離盛鳶十八歲成年還有不到兩個月。

時過境遷,盛氏內部物是人非,對盛鳶這個年幼繼承人的反對聲音是越來越多。

盛鋒冷哼一聲,斥責:“有些人,是瞎操的心。”

秘書長微微頷首,認同:“是,有您坐鎮,諒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也不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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