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紙頁,越過兩張拼接在一起的課桌縫隙,平移了過來。

先映入盛鳶視線的,是答題位置上幾行漂亮的字跡。

結構工整,筆尖帶有鋒利感。

不止字好,空白處,用紅筆批了分數,接近滿分的閱讀理解,不止這一處,其它地方的題幾乎都是滿分。

三根骨節分明的手指摁在試卷上。

順著乾淨修長的手掌,盛鳶視線上移,抬頭,看見一雙漆黑、冷鬱的眼睛。

她的,新同桌。

——他來等盛鳶放學。

“我觀察了下,來我們班門口的人是最多的,”張文牆啃著破掉的蛋白,然後語氣與有榮焉般的說道:“因為——我們班的新同學是最好看的!”

班主任的身影一離開,眾人再也按捺不住,目光新奇的朝新同學看去,各種偷偷打量。

顏清月小心邁過腳下一塊水面,然後仰起頭,看向身側另一柄黑傘下,比自己高了將近一個半頭,面龐冷清,沉默的少年。

“……”

他性子冷,從不與人親近,總是獨來獨往,一直到現在,都是如此。

雨滴滴答答下個沒完,一顆一顆,砸在傘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她說完。

少年靠窗而坐,身上穿著白色與藏藍色相間的校服外套,拉鍊拉得如同他的字一樣整齊,裡面是同樣的校服短袖,領口處露出一點頸部冷白的面板。

“呼,第一次感覺自己這麼像動物園裡的一隻猴子。”

一個長相清秀,氣質很容易讓人生出好感的女生出現在桌後,她看向時硯,說:“我爸爸的腰傷好多了,他說謝謝你前天幫他和陳叔叔的忙,他親自下廚,週末去我家吃飯好嗎?”

從這個角度,她能看到少年乾淨的側臉,挺直優越的鼻樑,他漆黑的眼睫未動,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又像是聽見了也根本不在意。

校門口,停駐著一輛看起來便價值不菲的黑色轎車。

下課後教室門口的“路過”人次直線劇增。

儘管大概猜到是這種回答,但顏清月眼中仍是劃過一絲失落,不過那絲失落在表情柔和的臉上消散得很快。

嚯,他們的新同學竟然認識校霸。

從那起,段羽薇看盛鳶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是週五,不用上晚課。

從初中起,時硯和顏清月就在同一所學校、同一個班級,兩家還是同小區的鄰居,說是一起長大的也不為過。

也對,都這種成績了。

“啪!”

那可是騰雅啊。

“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