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傅勳比劃,託手語老師的福,傅勳如今也能大致看得懂月牙的手勢了。

月牙拜託傅勳當翻譯,向盛鳶解釋:“月牙說,很抱歉,是她唐突了。”

盛鳶不介意:“沒事。”

接著月牙的動作,傅勳邊看邊繼續道:“她說,看你第一眼就覺得——”

不知道月牙比劃了什麼,傅勳語氣變得開始遲疑起來,表情也驚訝又疑惑。

“……覺得你很親切,很喜歡你,所以才情不自禁了。”

傭人們輪番手端托盤將菜上齊。

所有人落座。

餐桌是一張中式圓桌,傅勳主位,左手邊蕭鏡珩蕭鏡宇兩兄弟,右手邊時硯和盛鳶的位置挨著。

盛鳶和時硯的座位挨著。

“以前就聽說過一個詞,叫做男女通殺,今天我總算見識到了。”

傅勳還在感慨剛才的事情。

蕭鏡宇嬉皮笑臉:“怎麼,你羨慕嫉妒了?”

“滾,”傅勳翻了蕭鏡宇一眼:“你們是不知道月牙那丫頭片子平時就跟個悶葫蘆似的,從來不跟宅子裡的人多說一句話,連對我也都是愛答不理的,沒想到這才見了盛鳶一面。”

傅勳就是很意外而已,搞不懂盛鳶身上到底有什麼魔力。

他餘光瞥見,時硯自己全程基本沒有怎麼吃,一直在給盛鳶夾菜,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盛鳶身上。

從前傅勳覺得時硯太過沉默冷淡,怎麼說呢,就像是被一種濃重的冷鬱給包圍著,死氣沉沉的,那時候他還為此擔心過時硯的以後來著。

晚餐接近尾聲時,蕭鏡珩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看完,抬頭喊了聲阿硯。

“我過去一下,很快回來。”

時硯對盛鳶說完,拉開椅子離開。

蕭鏡珩同時硯來到後庭的迴廊,流水聲可以隔絕說話聲。

蕭鏡珩神情嚴肅:“阿硯,線索又斷掉了。”

自爆炸案發生以來,陳莊被抓的當天就瘋了,炸彈哪裡來的,有沒有人指使,通通都問不出來。

常規手段根本一籌莫展。

這些天以來,蕭鏡珩一直在替時硯查這件事,還真的查到一些頭緒。

事發前,有電子眼拍到陳莊曾數次揹著包去過同一個碼頭,回程的途中能感覺出他的包重了一些,明顯夾帶什麼東西。

而同時警方那邊也搜查了陳莊的住處,發現了火藥和電線還有一些工具說明書,也就是說,炸藥並不是完整到陳莊手上的,而是透過他每次零零散散帶回來的東西,自己按照說明組裝而成的。

碼頭除了船就是船。

陳莊能弄到這些東西的唯一途徑,也只能是這些船,根據相近時間和記錄表,可以劃出時間範圍內有哪些船隻到岸,然後逐一排查,排查出給陳莊送東西的船隻,追溯出發點,找出能將東西放到船上的可疑人員。

“出發點均在境外。”

“那幾天,接二連三有同一個人曾經上過船,每次都穿著很寬鬆的深色衣服,擋住了臉,在船上沒呆兩分鐘就下去了,高度懷疑是他在船上放了東西,而那些東西,就是給陳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