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一個很簡單的辦法可以直接避免這種局面。

那就是,她繼續保持緘默,就如同熱搜上那樣,繼續讓所有人的焦點都放到盛鳶一個人身上。

她只要默默做一個隱形人,不會有任何人注意到她。

那樣她就會平安無事。

“既然你全部都明白,那你為什麼還要去。”龔叢無奈嘆了一口氣,“其實,小陳語,這也是盛鳶的意思。”

陳語愣住了。

陳語並不知道,在將她送回去,龔叢回到殺青宴上,盛鳶又找過他一次,說過一句話。

“無論什麼時候,讓陳語保護好自己。”

龔叢在電話裡說:“我感覺那時候盛鳶就有點預感到了今天的局面,她還讓我告訴你,不用擔心她,她不會有任何事,你只需要保護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被父母寒傷了心時硬生生忍住沒掉一顆眼淚的陳語聽到龔叢的話淚如雨下。

她鼻尖發酸,抬起一隻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避免自己的哭聲洩露。

陳語勉強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龔叢,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其實這個問題龔叢還真的假設過。

他自認為自己是很理智的。

盛鳶的身份不簡單。

有些事情於盛鳶是略過皮毛,有些事於他或者是陳語都是骨血之痛。

龔叢覺得自己會選擇可以保護自己的那個選項,可是當他真真切切的代入陳語,不是代入她的處境,而是她這個人。

他發現,他會做出跟陳語一樣的決定。

他根本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盛鳶因為幫自己而被潑那樣多的髒水,首先良心上就會過意不去。

原本是來勸人的,結果自己反倒不堅定了。

龔叢直接沉默,不說話了,但還是被陳語戳破了,他聽見她輕鬆地笑了一聲。

“你看,你也沒辦法做到坐視不理,對吧。”

龔叢不願意承認自己被“策反”了,沒好氣哼一聲作回應。

結束通話電話。

陳語所在休息室的門被人敲響。

她一看時間,已經七點過二十分了,以為敲門的是廣電的工作人員。

進來的的確是工作人員,但身後還有個手戴白手套,西裝革履,氣質平和的中年男子。

陳語一眼就認出中年男子。

那天盛鳶讓送自己回去的司機叔叔。

“陳語小姐。”司機禮貌微笑。

陳語站起身,很是意外:“您、您怎麼來了?”

“是小姐讓我來的,她知道了您在廣電直播預告的事。”

盛鳶。

“小姐希望您慎重考慮是否開啟這場直播的決定,她說不用考慮她,她一切無虞,”

哪怕廣電的工作人員就站在旁邊,哪怕距離預約直播的時間已經很接近。

司機仍舊面不改色,吐字清晰平緩,

“陳語小姐,只要您想,這場直播預告可以即刻被取消,您無需有任何心理負擔。”

無需有任何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