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安靜下來。

只剩下盛鳶和時硯兩個人。

少年靠在牆邊,面容冷清,視線不知望向何處。

盛鳶杏眸眨了眨,輕輕喊了聲:“時硯?”

“嗯。”他的目光迴轉到她臉上。

時硯漆眸靜靜,而後垂下眼,疏密的長睫在他冷白的瞼下打下一層一層陰影,他就這樣默默看著盛鳶,不說話。

“……”

怎麼回事。

崽崽怎怎麼看起來,委委屈屈的?

很下意識的,盛鳶開口解釋起來:“我跟那個陸啟不太熟的,前兩天過來錄節目的時候,萊萊它跑丟了,我就出去找。”

“然後——”

盛鳶準備把事無鉅細的描述一遍,不過剛說到一半,話音便戛然而止。

她被人一把擁進了懷裡。

少年冷清的雪松香迎面而來。

時硯上前一步,微彎下腰,寬薄的背脊弓起,腦袋埋進了盛鳶的頸窩,黑色碎髮貼在她的柔軟耳際。

盛鳶整個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耳邊少年低磁的聲音悶悶地,說了一句莫名的話。

“你怎麼又叫我時硯了。”

“……”

盛鳶微微愣住。

時硯有點高,為了站穩,她本能的從他肩膀處仰起小臉。

“不、不叫時硯叫什麼呀……”

啊,為什麼崽崽突然這麼問,她不是一直叫時硯的嗎。

她從來沒有當著他的面叫過崽崽……沒有吧……

有嗎……沒有吧……

她完全沒有印象。

盛鳶有點兒心虛,目光開始亂瞟,努力搜刮腦海裡的記憶,怎麼搜都沒有這一茬啊。

不過,她只要一設想下,被時硯知道自己那樣叫他。

天吶,崽崽會把她當變態吧。

時硯從盛鳶頸窩處抬起了頭,側眸看過來,目光直直的看向她,那雙原本情緒沉悶的漆眸,不知為何,帶上了點兒笑意。

他勾了勾薄唇:“是嗎?”

盛鳶強裝鎮定點頭:“嗯。”

時硯嘴角好看的弧度又大了一些,又抱回了她:“好,我知道了。”

盛鳶一頭霧水:“知、知道什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