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孫超華的工作,大概地講了之後,陶課長覺得,當務之急,應該把他的入職問題解決好,“今天就先談到這裡,先讓辦公室文員,跟總務協調,把你的宿舍安排好,明天再上班細談。”

孫超華與文員,又回到人事部,辦理入職手續。

在路上,這回孫超華主動出擊,問那個文員女孩姓名,女孩告訴他,她來自湖北,姓陳明潔。

到了人事部,孫超華又看到了那位,接待他的女文員。

見到陳潔,她像老熟人一樣得,跟陳潔打招呼,“我說陳潔,乾脆你到我們這裡上班好了,今天都見你四五次了。”

“哪有什麼法子,我就是跑腿的小人物。”陳潔自嘲的“訴苦”

“知足吧,比起在車間幹活的小妹妹,你好得不得了。”女文員說著,“這回來這裡,幹啥?”

“給新人落實住宿吧。”陳潔指著孫超華回答。

“奧,那位先生,今天還鬧出一場小誤會,何部長冷落了他,還受到楊部長的批評那?”

黃淼見陳潔指向孫超華,馬上想起了他,還講了大家不知道的事。

辦完入職手續,陳潔看著孫超華,她對黃淼說的半信半疑,“我們廠的楊部長你認識嗎?”

“只是在招聘會上見過一面。”孫超華回答

“我還以為你認識?”陳潔看著孫超華後,不等他回答,便把剛才那女孩說的事,給孫超華重複一遍。

孫超華聽了,才恍然大悟,原來何部長看到他的通知書,是用膠帶重新貼上的,以為他作假,故意‘冷落自己,想讓他知難而退。

沒想到讓在場的楊部長,又偏偏地又遇到了孫超華,證實了孫超華錄用通知書,是自己親自簽發的,這才避免一場很大的誤會。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何部長,領我到二部辦公室,一路不說話。”孫超華自問自答。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它一定包含著一個故事。”陳潔央求孫超華給他講講。

“講給你可以,但你要告訴我那個女孩叫什麼?”孫超華故意提出交換條件。

“好,我告訴你,她家黃淼,來自湖南桃園,還有什麼要問?”

“夠了,以後免不了來這裡辦事,好知道她姓名稱謂。”孫超華告訴她真實用意。

“你現在該告訴我,你那個通知書包含的故事了吧!”

孫超華心想,“我絕對不能告訴他真實情況,得把這個故事重新梳理一下,讓它自圓其說,即便日後傳到何部長耳朵,也讓他明白我不是有意作假。”

按照這樣的思路,他馬上又重新梳理了新故事內容,告訴陳潔理由。

因為要一週才能來報到,就在原來老廠好同事那裡暫住,同事好心,幫他用洗衣機洗衣服,等他發現後,通知書已經粘上了水,他小心翼翼把它烘乾,粘好後來報道,就被誤會了。

“原來如此,那何部長也不能憑此冤枉你,他知道楊部長去招聘,當時找楊部長確認一下,不就水落石出了?”

其實,陳潔說的,正是孫超華所困惑的,在以後的工作中,孫超華經過仔細觀察,才有答案。

這個眼鏡廠原來是日本在華獨資企業,開始在深圳,後來由於業務擴大,工廠擴建,G市土地價格十分便宜,就來此建廠。

工廠實行“雙軌制”管理模式,日方在工廠的職務設定為,董事長、副董事長、課長/顧問,與此相匹配的。中方管理職務設定依次為,工場長、部長、課長,員工的管理模式,是透過中方最高職務,向下釋出各項

規章制度,每個級別透過日語翻譯來交流,如果交流不暢,意見不能統一,就各自上報,上一級上司來協調,直到問題得到妥善解決為止。

中方課長以下員工職務分為:四圈班長/高階技工、三圈班長/組長/中級技工、二圈組長/初級技工、一圈操作工,三圈以上人員為管理人員,吃住和其他不同。

楊部長是企業管理部的部長,即將升任新廠工場長,何部長是新來廠不久的部長,兩人雖然是平級關係,但生產計劃安排接受其業務管理。

何部長見楊部長馬上要離開,對他找來的人有自己的看法,特別是發現了孫超華入職通知書的“疑點”後,就不想接納,但不好明說,故意“冷落”,這才鬧出了孫超華主動找人事部詢問說法,引出了那麼多的“怪事”。

孫超華理清了這個工廠的管理模式,發現其模式確實比較複雜,人際關係也一定會更復雜。

他聽了關於楊部長和現任工場長的“勾心鬥角”傳言……

據說楊部長老成持重,雖然只有中專學歷,但一口很流利的日語,給他提供了與日本高層交流的優勢,加之他懂得企業管理,能講到日本高層,心裡所想的,所以比起現任工場長的小弟來說,就有了很大的優勢。

王工場長的弟弟見自己處於劣勢,就搬來了其哥哥。

他的哥哥王大勳,為人低調,但做事狠辣,利用自己搞建築出身底子優勢,碩士畢業文憑的頭銜,在日本在G市建廠之際,利用自己特長,解決了工期進度等,日本管理層所擔心的問題,省的日本高層器重。

他由此一路飆升,得到了中方最高層的職位。

日本人喜歡利用矛盾,怎麼像電影的那些“鬼子”套路,孫超華心想,雖然是傳說,自己還是小心了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