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你現在小有名氣了,全廠的年輕人都在關注著你了。”張利吉突然來他宿舍,邀請他出去散步,然後去喝點小酒。

“你這個鐵公雞,平時一毛不拔,今天怎麼想起要請我了,有什麼好事,去值得慶賀?”

“我怎麼鐵公雞,就是出去吃飯請你少點,平時在宿舍裡做飯,你可沒有少蹭我的呀?再說你知道我為什麼節省嗎?還不是為了你那個未來的準‘弟妹’?”張利吉見孫超華說他“痛處”,很不高興,喋喋不休,“就算我是鐵公雞,哥們平時為朋友拔刀相助,沒什麼含糊過。”

“想起那個劉管理員誤導王鎖勞,跟你掐架,讓你們自我相殘,是誰道出真相,是你們冰釋前嫌?當姜易知以團委名義誣陷你,做了不實通報的時候,是誰拉著王鎖勞找團委郭書記,為您陳述冤情,還你清白?當你起用徐玉霞,作為外協計劃協調員的時候,多少年輕人都誤認你入了‘老妖獻媚’之計,謠言四起,三人成虎,五人成伍的時候,又是誰為你費盡口舌,力排眾議,讓謠言不攻自破?”

“得、得、得了,說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既然你不願意我提到你的這個忌諱,那我收回剛才的說法,向你鄭重的道歉,還不行嗎?”

見張利吉此刻不再像剛才那麼激動,孫超華說,“你剛才說的那些,我心如明鏡,如果不是你,哥們哪會有今天的小成就?來工廠上班報到的第一天,就遇到的是你,從接觸的那一刻起,我就認定你是我的最好朋友。”

張利吉聽到孫超華,言辭真切,覺得很不好意思,“其實,我剛才並不是衝著你發火,實在是憋屈死了,實在不應該呀,今天把你得罪大了,提前以前陳芝麻就事,給你添堵,好像要你報恩似的。”

“你多慮了,也太見外了,像姜易知那樣的人,現在都重良為善,我都原諒了,對於你這點發洩我還能記仇,那真是好壞不分了。”孫超華還怕他多想,說了許多安慰的話。

“不過讓我疑惑的是,為什麼一向文雅、大氣不喘的你,今天像中邪似的,那麼來的那麼大的邪火。”

“說起來就有點救人,有點難為情了,”張利吉說話有意遮掩,讓孫超華猜不到,到底是什麼原因?

“你不說,咱先找一家僻靜的小酒館,邊喝邊聊,不如就到上一次那家?”

兩人老路重行,很快找到那家小酒館,要了啤酒,兩個小菜,這個時候,孫超華問張利吉,“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你知道,我那個準媳婦王俠不是今天畢業嗎?”張利吉在孫超華的詢問之下,開了口。

“對,我好像聽說過?”孫超華應答。

“他不是今天七月份要畢業了,學校讓自行聯絡單位,找不到聯絡單位就要由學校統一分配了,那到時分到哪裡就很難說了。”

孫超華聽了他的說辭之後,追問他到底有什麼想法,張利吉回答他,聽說廠衛生所缺人,有這個需求,就找到王所長,說明了來意,誰知就給我吃了閉門羹,還說了很難聽的話。

張利吉提到碰釘事件,孫超華問,“能否給我簡要的說明事件的大致經過?”

張利吉說,他低著身段,陪著笑臉,問王所長是否所裡需要配置人手,如果需要希望能把王俠給予考慮。

誰知王所長聽了,問我是幹什麼的,我說我是今年分來的大學生,他聽了看都沒有看我,就說,“今年不需要,需要也不能考慮你們新人,那是要考慮對企業有貢獻的人。”

“我說你也有點冒失,你一不瞭解,二也不清楚他的為人,他見你是生面孔,肯定會推辭的。”

“我知道我有點冒失,晚上還到家給人家意思了一下,可能是禮少了,人家連看都沒有看,就把我轟出來了。”

“我帶來兩條金絲猴,兩瓶真西鳳。”張利吉說,“這也是我兩個月的工資了。”

孫超華聽了,“按說應該拿得出手,這是這裡的特色名煙名酒,上次人事總務處薛處長,還讓我專門給西京省上機械廳的一個處長,捎帶了四條呢?”

“那是什麼原因?”

“估計是有可能怕別人看見了說閒話,也可能是怕你反咬一口?”

“更讓人氣憤的是,我把這裡的情況說給王俠,她埋怨我東西送少了,還說我是鐵公雞,一毛不拔,不願為她的事花錢,你說氣人不氣人?”

孫超華聽了,“我現在才明白你剛才發火的原因了,你說瀉火吧,那我當出氣筒。”

“得罪,得罪了,我這不是邀請你來喝酒賠罪嗎?”張利吉見孫超華指出真相,急忙起身道歉。

“我們兩個不必,來這虛頭巴腦的煩瑣陳俗禮節,還有什麼想法說說吧?”孫超華問,需要他做些什麼?

“既然你張口,我就不好意思,直說了,我想讓你給幹部處閆處長說說情,他畢竟是你的老學長,再說你最近的表現,他也知道的。”

“你如果有這個想法,就找對我說不就行了,何必去找那個討厭的王所長呢?”孫超華聽了後,很痛快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