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懷昭眼中的陰霾越來越盛,握緊了拳頭。

韋興堂挑了挑眉:“看來你們是不希望王妃活著回去了。”

“說!”

“說!”

寧懷昭的聲音像是綴了水一樣沉,壓抑著想將人碎屍萬段的怒氣。

韋興堂揮了揮手,底下的人就遞上了三根絲帶。

“矇住眼睛,朝著。”韋興堂指著遲挽月的方向:“王妃的方向射箭,每人一箭,必須射中王妃,若是她活下來了,那我就放你們走,若是沒射中,或是不小心要了王妃的性命,在下只能抱歉了。”

“三位都是射藝高手,矇眼射箭,不為難吧?”

韋興堂笑的溫文爾雅,聲音語調平緩有禮,卻像是一個魔鬼。

“阿昭,不要答應。”

遲挽月連忙搖頭。

韋興堂哪裡那麼好心?他一定有後招。

“阿寶乖,別怕。”

寧懷昭的眸子落在韋興堂身上,隨後拿起來旁邊的絲帶戴在眼睛上,張弓,對準了遲挽月。

韋興堂輕笑:“倒是情比金堅,我還真是好奇,你們是活還是死。”

寧懷昭射出去的時候,旁邊計程車兵拿著弓弩,射中了寧懷昭的手臂。

弓箭一偏,驚的寧懷昭抬手扯下了矇眼的紅布。

那箭本來對準的是遲挽月手臂上的衣服,絕對不會射中遲挽月,只會釘住他的衣服。

但是如今,卻直直的衝著她的胸口而去。

“阿寶!”

寧懷昭目眥欲裂,聲音嘶啞,幾乎失聲。

他快速的跑上前去,弓弩朝著他射過來,有射中的,有落在地上的。

與此同時,那個一直拿著弓箭對準遲挽月的人也射出了手中的箭。

寧懷昭擋在遲挽月身前,擋了一箭,另一隻手截住了飛馳而來的箭,高速執行的箭在他的手心磨出了一道血痕,箭簇處的白羽扎進手心。

他無暇顧及,反手將那支箭扔了出去,那個士兵的喉嚨直接被箭穿透,雙目圓瞪,倒在了地上。

遲挽月也割破了身後的繩子,連忙掙脫,朝著寧懷昭跑過去,卻看見韋興堂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馬上,一副準備離開的架勢,可是手中的弓弩卻對準了寧懷昭的後背。

遲挽月瞳孔放大,大喊了一聲:“阿昭!”

聲音被散在風裡,寧懷昭耳邊轟鳴,什麼都聽不到了,眼裡是落在他懷裡的遲挽月,像是羽毛一樣輕,彷彿他微微用力,這片羽毛就會消失不見。

寧懷昭整個人都呆住了,一臉的不知所措,藍色的眸子裡落下了淚水,像是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聲音裡也都是無措,張了張嘴,他都沒能發出聲來,手從遲挽月的背後伸出,是無邊無際的紅,映入他的眼底。

遲挽月躺在寧懷昭懷裡,努力的伸手撫上寧懷昭的臉,口中吐出鮮血,嘴唇翕張:“阿……阿昭……”

寧懷昭的眼睛像是沒有焦距一樣,看向遲挽月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