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挽月萬一真的不念姐妹情誼,把他們都給送進大理寺,那可真就遭了大罪了。

看她們的表情,遲挽月也知道她們在想什麼,伸手指著二人晃了晃:“給我老實待著,再出什麼么蛾子,我立馬送你們見官。”

遲青柳心底裡還是怕她的,連忙點了點頭。

看著遲挽月走遠以後,兩個人才敢抬頭。

李氏連忙拉著遲青柳的手腕,腳步急促的跟了上去:“走走走,咱們去看看。”

前院。

遲瑞讓人搬了兩張椅子放在院子裡,連前廳的門都沒讓程婉進。

他坐在椅子上,身後站著兩個凶神惡煞的壯碩親衛,手裡各執一把大刀,臉上殺氣騰騰的,一副只要遲瑞下令,馬上就能把程婉大卸八塊的模樣。

程婉站在不遠處,看見這陣勢,心裡還真是有些發怵。

這遲挽月還真是跟她爹一模一樣,都那麼霸道強勢。

正想著,遲挽月就走了過來,她坐在另外一張椅子上,姿勢懶散隨意,看向了程婉。

看見人都到齊了,程婉連忙開口道:“我今日來,是來給侯爺和郡主請罪的。”

遲挽月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抬眼看向她,眼裡落入一抹譏誚:“今天吹的什麼風?居然還能讓你上門來賠罪,怕不是又一個陰謀詭計吧。”

程婉低著頭,跟平日裡那副張揚跋扈的模樣完全不同,反倒是一副做小伏低的謙恭模樣。

“侯爺,郡主,昨晚的事情,我也是剛知道,都是我的婢女瞞著我做了這種糊塗事,我今天特地帶她來請罪。”

說著話,程婉看向身後跟來的小廝。

小廝會意,伸手把白布給掀了,木架上躺著的是一個死去的女子。

遲瑞和遲挽月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微妙,但是沒有在臉上表露出太多情緒。

遲瑞看了一眼那個侍女,冷哼了一聲:“死無對證,還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若真有誠意,就該讓你爹帶著你來親自請罪。”

遲瑞的嗓門大,說話的時候自帶一種戰場上的鏗鏘殺意,程婉有些緊張的嚥了咽口水。

“女兒家鬥氣而已,就不用告訴家父了吧。”

“鬥氣?鬥氣拿我女兒的清白開玩笑?那不如我現在就叫來幾個男人也跟你鬥鬥氣!”

遲瑞根本不領情,一點面子都不給。

這話讓程婉的臉都白了。

遲挽月倒是沒說什麼,只是自顧自的去檢視躺在架子上的婢女。

右邊眉間有紅痣,這倒是與阿昭說的吻合。

傷口平整且細,動手的一定是個高手,至少,是有武功底子的。

站起身,遲挽月看向程婉,開口問道:“人怎麼死的?”

程婉連看都不敢看迎簪的屍體,只是按部就班的說自己的臺詞。

“她畢竟跟了我那麼久,我於心不忍,便讓府裡的家丁把她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