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泛上水花,遲挽月伸手抓住寧懷昭的衣服,撇了撇唇,聲音帶著哭腔:“阿昭,那個男人親了我,我怎麼都搓不乾淨,我怕阿昭嫌棄我。”

說著話,遲挽月垂眼,眼睛一眨,淚水便落了下來,寧懷昭被覺得心像是被灼了一下。

喉嚨動了動,寧懷昭眸色深沉,像是看不見底的深淵,音色沉沉。

“親哪兒了?”

遲挽月伸手捂住自己側邊脖頸,用力搓了幾下,情緒有些失控:“這兒,他親到了,親到了,阿昭,他抱著我,說些汙言穢語,我怎麼都推不開,阿昭,我是不是很沒用?”

小姑娘的淚水落的又兇又急,像是驀然捲上來的江洪。

寧懷昭也不知道是想壓下自己胸口那陣痛意,還是真的對遲挽月動了惻隱之心。

他一手抱著遲挽月,另一隻手拉開遲挽月的手握在掌中,傾身上前去親被她搓紅了的地方,聲音沉啞:“我親了便都是我的痕跡,不準搓了。”

遲挽月傻愣愣的沒動,只察覺寧懷昭的唇落在頸側,一下又一下,輕柔若羽。

他的氣息滾燙灼熱,所做動作又太過親密,加上此刻,遲挽月身上未著寸縷,她只覺得全身滾燙,像是在熱湯裡過了一遍。

頸側酥酥癢癢的感覺不可忽視,拂過心尖,讓她軟了手腳,連整個身子都軟在了寧懷昭懷裡。

小姑娘身上縈繞著淡淡的香氣,不僅不刺鼻,反而好聞的很,與他曾喝過的百年花雕酒一般,惹人沉醉,不思歸路。

寧懷昭親著親著竟忘了初衷,薄唇下移,落在了遲挽月的鎖骨處,惹得她瞳孔放大,雙手猛的捏緊他的衣服,一聲嗚咽從嗓子裡溢位。

這聲嗚咽驚醒了寧懷昭,他連忙直起頭,看向遲挽月。

她臉上的水痕已經幹了,小臉紅的像是被熱氣燻過,雙眼緊緊的閉著,睫毛顫動,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期待。

寧懷昭抬手將遲挽月按入懷中,閉了閉眼睛,平息胸中的燥意。

遲挽月咬唇,慢慢的睜開眼睛,鼻息之間都是屬於寧懷昭的氣息,輕聲喊了一句:“阿昭。”

寧懷昭抬手拍了拍她的後腦勺,聲音啞的像是著了火:“好好活著,莫要再想不開。”

遲挽月咬唇,眼裡躍入星星點點的碎光,星河閃爍。

“阿昭如此,可是對我有了一點喜歡?”

寧懷昭抿唇,沒說話。

遲挽月繼續開口,聲音有些低落:“阿昭可是嫌棄我?”

“不是。”

不輕不重的兩個字落入耳朵裡,讓遲挽月笑彎了眼睛。

“那阿昭便是害羞了,若是羞於啟齒,阿昭便親親我,我便知道阿昭喜愛我了。”

寧懷昭動作一頓,緩緩垂眼去看懷中的人。

遲挽月從他懷裡出來,小臉被悶的更紅,墨髮凌亂了幾分,一雙秋水眸子霧濛濛的,猶如籠罩在江南煙雨中的群山。

寧懷昭岔開話題:“穿好衣服,莫要著涼。”

他把遲挽月放在床上,轉身欲走,卻被遲挽月扯住了衣袖。

“阿昭,你能否陪陪我?我害怕。”

寧懷昭站在原地沒動,沉默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遲挽月慢慢的把他的袍角收入手心,聲音更軟更低,像是一隻害怕被人拋棄的小獸。

“我不貪心,只要今晚便好,阿昭可否應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