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光線像是無法進入這片劇院的內部,只能盤旋在進入觀眾席的門口,讓空氣中原本便無法看見的線,似乎更加隱蔽了起來。

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囚禁在原地,章一傑緊張的挪動著手臂,十分艱難的從口袋中夾著那張紅黑相間的撲克牌,順著手指滑入掌心。

「這些線應該不是一開始就有的,陳哥,我們是不是該找到它的源頭,然後處理掉才行?」他摸著冰冷的撲克牌,身體不自覺抖了一下,差點丟掉了這張救命的寶牌。

正停留在不遠處排座邊上的陳波剛準備說些什麼,可是突然間,他的口中像是塞入了一塊陰寒僵硬的肉塊,他頓時明白,這是因為自己使用鬼煙過度,所導致的不良反應。

「可惡啊,如果現在是四個人都在的話,肯定不用這麼麻煩!」陳波不敢吐掉嘴裡的鬼煙,如果沒有自身厲鬼的保護,那他或許會成為這座劇院裡,厲鬼的襲擊目標。

而同一時間。

多少受到了一些煙霧保護的章一傑終於拿起了自己的靈異道具,將那張表面有著劃痕的小丑牌對準觀眾廳內,然後緩緩對著漆黑的角落,一點點的旋轉。

「沒有、沒有、沒有……」他繃緊了神經,緊張的看著目前沒有反應的小丑牌,或許是看到他的情緒有些激動,陳波趕緊開口安撫道:

「慢慢來,周圍的煙,估計還可以堅持半分鐘左右……」

半分鐘,三十秒的時間。

聽到陳波的安慰,章一傑反倒是更加的緊張了,不過正當他快要拿不住手裡的「冰塊」時,原本毫無動靜的撲克牌,篤然自行震顫了起來。

只見手裡的東西在一瞬間變得如同一具身體般,無比的沉重,緊接著,在那掌心大小的牌面裡鑽出了一張慘白的面孔。

它咧著具有某一種古怪意味的可怕笑容,小丑標誌性的紅鼻子,在漆黑的環境裡也是非常清晰。

「章一傑,這就是你得到的靈異道具?」望著莫名鑽出來的可怕小丑,陳波被嚇了一跳,他還以為對方的靈異道具只是一張牌,靈異級別肯定高不到哪裡去,誰知道里面居然是一隻相對完整的鬼。

「應該算是吧。」

面對陳波的詫異,章一傑又何嘗不是十分的莫名其妙,他總覺得自己得到了這件道具,和隊伍裡其他人的不太一樣。

而像是陳波和死去的姜小年他們,手裡是沒有靈異道具的。

在駕馭了厲鬼,成為正式員工之後,原本實習員工手裡的靈異道具會被藍白社公司收回。

所以具有參考價值的,也只有和章一傑一樣的實習員工謝薄若,他的靈異道具很普通,是一件沾著厲鬼血液的量角尺,需要透過觸碰,才可以發揮出作用。

這就有點尷尬了,畢竟大多數的厲鬼都是不需要接觸目標,便可以直接殺死他們的,這樣一來那把量角尺的作用,等於是無。

不過這也是一部分實習員工的現狀,他們遭遇的靈異事件並不是太危險,故而得到的協助,也相對比較小。

「滴答,滴答……」

面目猙獰的小丑頭慢慢轉動著身體,兩顆遍佈了血絲的眼睛,像是黑暗裡的兩盞手電,越過了一排排向上的座椅,似乎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它伸展著巨大的腦袋,一滴滴血液從滿是利齒的口中,順著嘴角打在深色的地板上,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伸張脖子,貼近了那些針腳粗鄙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