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菜和老道同時長舒一口氣,老道說:“好了,過去了。”

胡琴拉著胡起的胳膊焦急的問:“爹爹快想想城中哪位醫者最善醫治頭疾?”

老道忙擺手道:“不用!若是能醫,他自己便醫治了。”

“不是說醫不自治?”胡起問。

老道笑道:“那是別的醫者,城主這麼快去而復返,可是發現了新的病患?”

祝菜卻道:“我先去將飯菜溫上,公子不知何時才會醒,唉,剛熟的時候最好吃,過一會兒味道便不同了。”

祝菜說著端起托盤出了房門。

胡起這才道:“原本想命人來跟你們說一聲,又覺著誰來都不如我來說,這事兒透著蹊蹺,公子之前無意中說出的兩家醫館,或許都與清晨那名死者有關。”

“城主是說濟世堂和六合堂?”老道問。

胡起坐到桌旁的椅子上,看了眼桌上只有半杯剩茶,他的親隨又沒有跟進院子,便沒好氣的對胡琴說:“你去命人送些茶來,我還未曾用飯,再準備些飯菜……”

“我之前跟爹爹說,讓府中給客棧病患及其他地方安置的人送飯,爹爹可吩咐下去了?”

胡起點頭,又擺了擺手,胡琴這才離開。

胡起見胡琴出了房門,即刻低聲對老道說:“之前死的那人並非乞丐。”

老道一驚,按理說祝青林不會斷言有誤,他們也是親眼得見的。

“那是什麼人?”

“應該這麼說,那人曾經不是乞丐,後來不得不做了乞丐,那人叫曾二,曾經在濟世堂和六合堂做過夥計。”胡起語速極快的說:“分別在兩家醫館做過夥計,已是有些蹊蹺了,後來還被兩家都掃地出門,無人敢用便做了乞丐,我命人找來幾名乞丐認屍,這些乞丐都認識他,說他因手腳不乾淨被醫館辭退,在城中乞丐中也算有些名氣。”

胡起說的帶勁,老道聽得認真,胡琴端著茶進了屋,胡起馬上閉嘴,端起桌上半杯剩茶就要往嘴裡送,胡琴哎呀了一聲,急忙問道:“爹爹說什麼說的忘了我去端茶了?桌上剩的涼茶也敢喝?”

老道不明白鬍起是什麼意思,也不敢搭腔。

胡起放下半碗茶,認真的看著胡琴說:“爹爹這一日你可知有多累?讓你帶幾個婢女在身邊,你又不肯……”

胡琴將茶碗放到胡起面前,討好的說:“爹爹辛苦,快喝口熱茶。”

“飯呢?”胡起瞪眼問。

“哦,我這就去取!”

胡琴剛出房門,胡起又低聲對老道說:

“道長不知,我這個長女,唉,平日裡若是聽說誰家吵架了都要跑過去看一看,急眼了還要說兩句,再急眼些便會動手,更別說城中若是有了案情,別管什麼樣的案子,那就不夠她忙乎的,哪怕我將她關在院中不准她出府,她一樣能跑出去,你說我還真能打她不成?”

老道心說:是我,我也不聽話,反正也不捱打。

“曾二這個事一旦被她知曉,她勢必又要往外跑,時疫尚未查清……”

“乞丐,皆知,曾二?”祝青林的聲音突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