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匹布!他怎地能夠開這個口!”

宇文泰聽了使節的回報,拍案而起,憤恨道:

“高澄小兒欺人太甚!”

可信使說到高澄揚言要將宇文泰三位年邁的嫂嫂改嫁,自己給他做個妹婿,旁聽的宇文護、丘願等人臉色煞白,宇文泰更是氣急敗壞:

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般地步。

一萬匹布對於宇文泰來說不是一個小數目,但也並非掏不出來,可要看值不值得。

邙山初戰,彭樂以數千精騎突入宇文泰大營,俘虜臨洮王元柬、蜀郡王元榮宗、江夏王元升、鉅鹿王元闡、譙郡王元亮、詹事趙善、督將僚佐四十八人,隨後東魏乘勝追擊陣斬西魏三萬人。

這般大的功勞,高歡也只賞賜了彭樂三千匹布,當然,其中也有彭樂故意放跑宇文泰惹怒了高歡的原因。

如今高澄憑著四個婦人,兩個少年,張口就是一萬匹,偏偏宇文泰還拒絕不得。

真要吝嗇布匹放任三位嫂嫂與妹妹任人欺辱,宇文氏這一大家子也要離心離德。

迎著宇文護、丘願等人懇求的目光,宇文泰縱使不願,卻還是應允道:

“罷了,就從了高澄小兒之意,只要三位嫂嫂與小妹能平安歸來,也能告慰父兄在天之靈,莫說萬匹布絹,縱是十萬,又有何惜。”

宇文護聞言,喜極而泣,不住地叩首謝恩。

丘願也是感激涕零,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與妻兒團聚。

一別十一年,當時十六歲的嬌妻懷抱著兩個襁褓中的嬰兒送行的模樣,多年來一直烙印在他腦海中,從未磨滅。

也不知妻兒如今又是什麼模樣。

顛簸的馬車中,一番雲雨後,宇文小姑只著單衣,披散著黑髮依偎在高澄懷中。

“高郎,若是長安來人,你要如何安置奴家。”

宇文小姑嬌聲呼喚道。

但高澄對她更多是因身份帶來的刺激感作祟,既是人妻,又是宇文泰之妹,情至深時,讓她喚一句父親助興。

並沒有什麼真感情,也沒想過真把她領進家門,之所以勾搭上,也是覺得日後肯定要送回長安,能有用處,才有了這段露水情緣。

如今眼看她意亂情迷的神態,顯然是一副樂不思蜀的模樣。

鐵渣男小高王不得不出言哄騙道:

“大丈夫以信義立於世,你四兄若真以萬匹布絹相贖,我再是不捨你的溫柔,也要守諾放歸。”

宇文小姑聞言哽咽道:

“若我西去,關河阻絕,與高郎可就再難有相會之日。”

高澄握緊了她的手,深情款款道:

“情之所繫,生死難忘,又豈是關河所能阻絕,當今雖兩魏對立,然關東強盛,關西疲敝,必有一統之時。

“將來我入長安,風光迎伱進門,我為天子,你做皇妃,我們的孩子就算做不成太子,也是一個世襲罔替的王爵,這般風光,又豈是宇文泰得天下所能及。”

懷中的宇文小姑已然動情,她抬頭看著高澄俊美的容顏,光華流轉。

“高郎真是這般打算。”

高澄說起謊來也不臉紅,他輕輕撥弄著玉人瓊鼻,認真道:

“卿且仔細思量,他日我一統北地,定然是要南征蕭梁,渾一海內,自當娶卿以安撫宇文氏及武川豪傑,以求勠力同心,況且你的溫柔,澄又如何能捨棄。”

說罷,車廂中又是一番春意盎然的景象。

許久,慵懶的宇文小姑貼在高澄的胸膛上,回味著他帶給自己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