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孝與義(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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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歷史上先後出現兩個東徐州,第一個東徐州於北魏太和二十二年(498年)被改置為南青州,治所設在團城(山東沂水)。
第二個東徐州則是孝昌元年(525年)設定,治所位於下邳(江蘇邳州)。
前陝州刺史李徽伯自從在恆農城由高澄調任南青州刺史以後,清閒了許多。
相較於潼關未下時,直面宇文泰的威脅,南青州處於腹地,真有戰事,有徐州、東徐州在前線頂著,李伯徽只需要派兵增援即可。
也不可能知道若沒有這個女婿插手,他會因宇文泰東出劫糧而戰死在恆農城,並由此引發沙苑之戰
小高王對老丈人的溫柔,著實讓人感動。
李徽伯與次子李子雄出城二十里相迎,高澄行至近處,特意讓人從車隊中將李昌儀喚來,與她父兄相見。
眾人寒暄,李徽伯不敢擺老丈人的架子,言必稱下官,以臣屬之禮侍奉高澄。
東魏的權力繼承早就沒有任何疑問,高澄身為嫡長子,對高氏崛起的貢獻有目共睹,雖不至於如張師齊記載的‘反叛爾朱我首倡,韓陵之戰我在場’那般誇張。
但鎮守河南八年,威信著於四海,廣有羽翼,哪怕他逼父奪權,更多的也只是遭受道德層面上的指責,依舊能坐穩關東的天下。
面對這個註定要篡位的權臣,李徽伯絲毫不敢託大,漢文帝舅父薄昭不願自盡,漢文帝提前派人上門哭喪,最終逼死薄昭的例子,可明明白白寫在史書上。
天家無情,舅父尚且如此,更何況只是侍妾之父。
外戚身份,看著光鮮亮麗,實際也只是披了一層可有可無的皮。
得高澄喜愛,哪怕不姓高,不嫁女,也會拐彎抹角跟你結下情誼。
惹心生厭惡,某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雍正,就曾將兩名兄弟開除皇籍,趕出族譜,為老八改名叫阿其那,滿語指豬,為老九塞思黑,即狗。
高澄與士族聯姻,哪怕將來姻親滿朝,認與不認這門親事,歸根結底,還是要看他們有沒有讓小高王認親的價值。
李徽伯就很有自知之明,侍妾之父又如何,嫡妻之父、天子生父不還是照樣被小高王用一床棉被給悶死了。
因而,在南青州的任上,李徽伯積極推行各項政令,面對高澄時,更是畢恭畢敬,伏低做小。
也讓高澄不得不扶起行叩拜之禮的李徽伯,握著他的手婉言相勸道:
“我與昌儀共結連理,李公自是澄的翁丈,又怎敢受翁丈如此大禮。”
“下官與大將軍雖是姻親,然人情怎及法理,大將軍代天巡狩,尊卑有別,還請大將軍莫要再以翁丈相稱,折煞了下官。”
高澄無奈,只能就此作罷。
可心底對李徽伯的姿態極為滿意,以高澄的權勢,又怎麼會真的願意以翁丈之禮事人,平白矮了一頭。
李徽伯有眼力見,高澄也不吝惜在南青州一眾官員面前展現對李昌儀的喜愛,以及對李徽伯的親近。
當晚在刺史府中的宴飲,高澄獨獨帶了李昌儀一人出席。
席間,高澄明知故問李子旦為何不在李徽伯身邊侍奉。
李徽伯回答道:
“犬子受用於相王,自當以功名為重。”
留人為質,並非軟禁,多是為嫡長子在晉陽安排職務,以此之名,將外州刺史的家眷留在晉陽。
高澄聞言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