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讓廚房備了飯食,親自端去書房。

盧娘等的時間太長,已經趴在几案上睡著過去。

寄給其父盧道虔的信文已經寫好,高澄放下碗筷,拿起信文正要讀,但聲響卻吵醒了盧娘。

“大將軍恕罪,妾身、妾身太困了……”

盧娘略帶驚慌,高澄不容她解釋完,笑道:

“莫要再喚大將軍了,是我忙於會客,疏忽了你,你又賠什麼罪,三日後你就要嫁我,往後自當相互扶持,這般見外,伱活得拘謹,我看著也難受。”

盧娘只覺得自己一顆心都要化了,這世上怎麼有這麼好看,這麼溫和的人。

渾然忘了當日在洛陽,是誰親自領兵抄沒她公公郭瓊一家,治以郭氏父子死罪。

高澄放下信紙,又將飯食遞給盧娘:

“還沒吃飯吧?”

“妾身謝大將、謝高郎憐惜。”

“憐惜可不是用在這裡。”

高澄正打算邪魅一笑,在書房整點花活,教教盧娘什麼叫做憐惜。

但轉念一想,還有三日就成親,何必急於一時,且忍幾天。

“用過晚膳,芸娘自會帶你去安置,這三日我不會碰你,並非不喜,而是尊重,等你進門再行歡好,信件你自己封好了交給芸娘就是,她會安排人送去幽州。”

說罷,高澄吻在盧娘額頭上,轉身邁步而走,獨留她在書房意亂情迷。

今夜按照輪班,高澄是要宿在爾朱英娥屋裡,一番深入淺出的交流過後,爾朱英娥非要從乳孃房裡抱回高孝璋。

床榻上,睡在中央的爾朱英娥背向高澄,擁著那裡邊的高孝璋共眠。

自打臭小子出生,爾朱英娥整顆心惦掛著的都是高孝璋,這讓高澄感受到了冷落。

也是,對於爾朱英娥來說,丈夫是大家的丈夫,兒子卻獨屬於自己。

頂多再認元仲華這位嫡母,但也改變不了她生母的事實,這份紐帶不可能被切割。

沒有往日夫妻事後相擁共眠時的甜言蜜語,你儂我儂。

一夜無話。

翌日,寄往幽州的信件早已送去,一同離開晉陽的還有高澄發往洛陽的奏疏。

表奏高慎為齊州刺史,宋遊道為尚書左丞,舉薦宋欽道參與新律修訂。

高乾的幽州刺史一職自然要等將來盧道虔被調走,再做安排,高乾對此心知肚明,在晉陽耐心等待便是。

一連三天,高澄都在忙於會客與看重的晉陽文武加深感情。

這些行為都是在得到高歡首肯後進行,畢竟晉陽是他的地盤,晉陽文武也是他的班底。

中外府從事中郎張纂也得以藉此機會,如願以償與高澄交好。

高澄知道張纂的才能,三崔二張不如一陳的說法,他也有聽聞

但高澄並沒有向高歡討要,畢竟挖角也不能太過。

這次晉陽一行,不僅與一眾文武結交,麾下更是蒐羅了一批人才在麾下效力。

文士有王峻、王紘、宋遊道、宋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