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嬉鬧過後,爾朱英娥低頭看著枕在自己腿上的高澄,嬌聲埋怨道:

“衣裳都被愛卿撕破了。”

高澄連忙起身告罪,一臉誠惶誠恐:

“下官無禮,還請殿下責罰。”

“這次便原諒了愛卿,下不為例。”

得了爾朱英娥的恩免,高澄感激伏拜道:

“下官叩謝殿下寬恕。”

雖然捨不得這些時日的歡樂,爾朱英娥還是勸道:

“愛卿也該做些正事了,莫要沉迷在溫柔鄉里,否則旁人又該怎麼看妾身。”

原來自從三天前爾朱英娥進門,高澄便整日伴在她身邊,枕著腿說些私房話。

一直到今天才換了花樣,非要爾朱英娥換了孝衣,嬉笑間,‘不小心’把身上的孝衣給扯破了。

“我十歲便為父奔波,操勞了兩年,就不能享受享受嗎!”

高澄很不服氣,轉念一想爾朱英娥也是出於關心才勸諫自己,況且那也不是敬奉皇后的語氣,趕緊躬身行禮道:

“殿下教訓的是,下官謹遵殿下恩旨。”

高澄不再逗留,臨出門時,還是留了一句:

“但請殿下耐心等待下官成年,必與殿下恩愛相親。”

人已離去,爾朱英娥穿著破爛的孝衣跪坐在榻上,低聲自語:

“郎君難處,英娥自是知道的。”

如今的小高王,念頭很是通達,誰說的望梅止渴起不到作用。

一顆荒寂了兩年的心,在精神層面終於得到慰藉,高澄處理起事務也是幹勁十足。

聽望司搬遷到了洛陽後,倒是方便了往關西、晉陽、蕭梁派遣細作,陳元康是個得力的僚屬,源源不斷有訊息從這三個地方傳來。

可惜關西、蕭梁因潛伏時日尚短,耕耘不深,並沒有重要情報流傳。

不過晉陽才是當務之急,因為這是高歡下一階段的攻伐目標。

爾朱世隆等人被梟去首級後,爾朱兆似乎被消磨了心志,整日醉生夢死,也不知道有沒有在夢中與他的好兄弟賀六渾相見。

麾下親信除了慕容紹宗等少數人外,多與聽望司細作聯絡,只待高歡大軍西進。

鯨吞山東之地,眾多爾朱氏舊部歸附,高氏集團的軍事實力急速膨脹,不得不在鄴城整編軍隊,這才讓爾朱兆得以苟延殘喘。

高澄與陳元康反覆交代,撥給關西細作買通重要人物或身邊親近的錢財不能短缺了,晉陽只是當務之急,關西才是重中之重。

短暫的放縱過後,高澄又成了勤政愛民的小高王,他關心河北與青齊之地分配田畝過後的生產狀況,來洛陽前,高澄命令可靠隨從留在鄴城看管大鼓。

若是有人擊鼓鳴冤,需得把人送來洛陽,小高王親自詢問緣由,派人調查,這種做法耗時耗力,但也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