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燦爛的陽光下,寧國府內院高牆上的鐵片都閃著光暈。

寧國府內院的高牆比外院的要高兩倍厚三倍,上面還有密密麻麻磨尖的鐵片,還有內裡的牆邊還有一些小機關,一旦人在那附近踩到便會被捆住。

這一切都是最近新修的,雖然工程量很大,但賈蓉願意花錢,所以完工的速度也快,足足花了一萬兩銀子,但賈蓉認為值得。

當時負責建造的工匠說了,恐怕這長安城的民宅再也找不到比他內院牆要高要厚的了。

內院的人們聽賈蓉說這是為了防止有賊翻牆而入,她們本來是不相信的,認為賈蓉分明就是對她們的不信任,理由是這世界上那有人能翻的了這種高牆。

直到後面賈蓉給她們現場表演了一波,光是平地一跳就可以上了外院的牆,這實在是重新整理的她們的認知,使得她們不得不信世界上真的有這種高人了。

加上鐵片也是為了防止萬一有比賈蓉還要離譜的人出現,就算他真的出現併成功爬上內院的高牆了,也會因為踩到上面的鐵片尖刺而受傷,然後徑直摔下被地面的機關給捆住。

但有人又問了,為什麼不把外院的也整成這樣呢,賈蓉回答,一是因為經費不足,二是因為還不想死,這種東西自己搞個內院得了,連外院搞說不定搞不好把自己的腦袋都給搞掉了。

眾人恍然大悟,不再多言。

此時的賈蓉已經進皇城值守去了,只留下內院的眾人在這高牆之中獨自美麗。

也不能算是獨自美麗吧,畢竟大家還是聚在一起玩樂的。

就比如現在,王熙鳳已經後悔了為什麼當初要每天叫她們來打麻將了,現在直接把自己的院子搞成了個賭場似的。

自從前幾天蓉哥兒蒐羅來一些玩意兒之後,王熙鳳的這裡就已經確定成了大家的聚會場所了,那叫什麼狼人殺的牌,還有飛行棋,大富翁,炸金花,一大堆見都沒見過的稀奇玩意。

一開始王熙鳳也欣然同意讓她們在自己這裡玩了,可現在實在是太難受了,特別是迎春那個小姑娘,每天一大早就帶著惜春來,天黑了才走。

西府的邢夫人聽說了,偶爾也會來湊湊熱鬧,王熙鳳見了她都嫌尷尬,也不知她尷尬不尷尬,怎麼好意思來的。

還有自己的表弟兼前叔叔兼現二叔,有著多重身份捋都捋不清楚的賈寶玉不知從哪裡也得了訊息,為了進來玩還特地請人給王熙鳳帶了信,讓王熙鳳去給賈蓉說說讓他進內院來玩。

但王熙鳳怎麼可能會同意,自家男人是個什麼德行她清楚,小氣吧啦的,要是真去說了那還得了,所以王熙鳳就把賈寶玉的信轉交給了賈蓉,讓他自己處理,順便通知外面負責送信件的丫鬟,以後只要是男人的信無論是誰寫的都直接交給賈蓉就可以了。

這一樁樁的事搞的王熙鳳煩不勝煩,這不現在就同秦可卿一同離開了那吵鬧的地方,相約在一起來散心了。

“哎~!”

坐在涼亭當中,王熙鳳嘆了口氣,扭頭看去就看到一旁的秦可卿用憂鬱的眼神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王熙鳳不禁好奇問道:“可卿,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看上去比我還愁啊!”

“沒事的,我只是有些累了。”秦可卿咧嘴對王熙鳳笑了笑,可她眼中流露的那抹悲涼卻是掩蓋不了她此刻的心情。

秦可卿自從前些日子跟蹤賈蓉之後就一直是這幅狀態了,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賈蓉與尤氏,總感覺很奇怪。

不僅僅他們奇怪,就連自己也奇怪,她雖然憤怒、悲痛、傷心,但同時又有激動、興奮,這實在是太過於矛盾了。

她現在看見賈蓉的嘴唇都不想去親了,可賈蓉親過來的時候她又不想拒絕,這太複雜了。

王熙鳳往右邊縮了縮,靠近秦可卿,繼續勸慰道:“沒關係的,你有什麼事就對我說,心中有悶說出來才舒服一點。”

秦可卿見離得原來越近的王熙鳳連忙擺了擺手:“真沒事,真沒事。”

“女人說沒有那就是有,你指定有事!”王熙鳳雙眸冒著精光,指著秦可卿肯定的說道。

“你哪學的歪理。”

“蓉哥兒昨天和我在床上就這麼說的。”

“你怎麼連床事都好意思說。”

“有什麼大不了的嘛,又不是外人,別扯話題,快說你到底有什麼事情。”

面對王熙鳳的不停詢問,秦可卿有了一絲動搖,可是這事幹系太大,她實在是沒有勇氣說出來,無奈搖了搖頭道:“真沒有事,你多慮了。”

“好嘛,你根本沒把我當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