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蝶繼續說道:“我是聽西府那邊的丫鬟說的,她們說二姑娘好像是偷了錢,金額還不少呢,然後就被西府的大太太給關了禁閉。”

賈蓉一聽迎春被關了起來,頓時皺起了眉頭,氣憤的說道:“放她孃的狗屁,二姑姑一向懦弱, 連被人欺負了都不敢吭聲,又怎會偷錢呢,一定是那西府的人在整她罷了。”

迎春在賈蓉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一個唯唯諾諾的小姑娘,不管你怎麼欺負她都不敢反抗的那一種,她唯一的朋友就是惜春了也沒什麼人需要去打交道,拿錢又沒什麼用處。

而且就算有需要花錢的地方,自己去年的時候還給了她五百兩銀票,她怎麼可能去偷錢呢。

對了,我給的五百兩!

賈蓉頓時好像是明白了些什麼, 連忙開口向銀蝶問道:“銀蝶姐姐,你與我說說,她們說二姑姑偷拿了多少錢。”

銀蝶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一陣之後說道:“我也記不太清了,好像是五百兩吧,還是六百兩來著。”

對上了!

賈蓉一聽到這裡就明白了,多半是自己給迎春的五百兩銀子被西府的人看見了,然後就冤枉迎春說是迎春偷了去的。

“太太,你們先回去吧,我去西府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完賈蓉便甩著袖子,快步走了。

“蓉兒你去西府幹嘛啊,西府可不待見你。”看著賈蓉怒氣衝衝的走了,尤氏連忙追著說道。

尤氏心想:這蓉兒咋這麼虎呢,偷了西府的人還要去西府。

“太太,二姑姑的五百兩是我給她的,不是偷的。”然而賈蓉此時想到迎春正因為自己而被關著禁閉, 心中覺得異常惱怒已經不想要再多作解釋了, 便回了一句之後就繼續走了。

一聽賈蓉這話尤氏就楞住了, 蓉兒這是要去救迎春?

蓉兒是個什麼人尤氏自認為很瞭解,但現在她又感覺自己好像並不是完全瞭解。

尤氏微微一側看向銀蝶,神色鄭重的對銀蝶問道:“銀蝶,你告訴我,上次蓉兒寄信回家之時都給哪些人寫了。”

銀蝶見太太神色認真,便連忙說道:“是有的,還是我親自給二姑娘送去的。”

尤氏聞言頓時眉頭一緊道:“那麼你可有看過信的內容?”

“沒有,我哪敢亂看啊。”銀蝶搖了搖腦袋無辜的眨著眼睛。

“唉~!”尤氏微微嘆了口氣,然後嚴肅的對銀蝶吩咐道:“以後蓉兒的信你都可以看,若是他知道了要找你麻煩,你就說是我讓你看的,知道了嗎?”

“嗯嗯,銀蝶知道了。”銀蝶這麼多年來還是頭一次見到太太這般嚴肅,如小雞啄米般瘋狂點著頭。

“沒什麼事,你就別瞎打聽了。”

“知道了,太太。”

尤氏雖然嘴上說著沒什麼事,但是臉上緊張的表情卻是出賣了她,此時尤氏正在頭痛著,以她對蓉兒的瞭解, 一般來說蓉兒都懶得與什麼女子之類的發生接觸,能夠如此關心迎春那隻能說明一件事。

他絕對是起色心了!!!

對此尤氏很是替賈蓉緊張,畢竟同宗不婚這可是大忌,而蓉兒又是頭犟牛,那迎春不見得會和自己一樣替蓉兒保密。

蓉兒本就有了喜歡年長的毛病,現在喜歡上了同宗的迎春,尤氏覺得自己為了蓉兒這點破事頭都要大了,或許得加快改正蓉兒觀念的時間了。

“明天就去給秦家下聘禮,一個月之類就得完婚,若是連秦家的這個姑娘都不行,那就把我那兩個妹妹給叫來。”

“總之一定要讓蓉兒改邪歸正!”

尤氏覺得自己壓力山大。

而此時的賈蓉已經進入到了西府之中,雖說現在兩家已經因為賈蓉與王熙鳳的事都已經不想往來了,但是畢竟表面上還是親戚,況且賈蓉升為威烈伯之事也傳遍了西府,自然不會有不開眼的膽敢攔著賈蓉進入西府。

特別是賈璉,他不僅不會攔著,他反而想邀請賈蓉與他痛飲一回,因為賈璉在紀泰美的影響之下依舊還在懷疑著賈赦與賈政二人。

而賈蓉在他眼中就是替他負重前行的恩人,替自己掩蓋了被父叔扒灰的醜事,養著不屬於自己的孩子,還要被西府的諸多親戚給仇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