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仲頹然,「凌家已經落敗了,家中有修為的長輩前後隕落,我們這一輩又沒有人能撐起來,現在只剩下一個空架子,連家中的女兒都要被人欺負……」

「為什麼不告訴我?」凌瑾晞皺眉。

「若到時候凌家真的不行了,至少你不會受到牽連,就像你說的,難道我不知道那樣做風險很大嗎?我不擔心赤虹界以丹藥控制凌家嗎?

你既是山神之子,又於劍道有絕高的天賦,即使將來我真的做錯了,你也可以找回其他兄弟姐妹,重建凌家。」

凌瑾仲告訴凌瑾晞那麼多,也是因為他也撐不住了。

「此戰必敗,你也要去嗎?」凌瑾晞越發愧疚,他雖然是醉心修行,但是也不至於完全不管家人,為什麼他一點也不知道凌家已經到了這步田地。

「此戰必敗,為了家人,我也要去!」凌瑾仲堅定,從他踏上離開西洲的雲船,他就已經有了戰死沙場的覺悟。

「你為了凌家有這樣的想法,那你想想越州的人呢?為了他們的故土,為了他們的家人,他們難道不會以命相搏嗎?」

「到時候東洲應該會幫著西洲和赤紅界吧……」凌瑾仲也不是很確定。

「你還看不出來,越州人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嗎?」凌瑾晞苦笑著,神色中難掩哀愁,卻又有著莫名的溫柔,「從她醒來的那一刻開始,越州就一定會取得勝利了!」

「她?你是說那個越州魁首季微涼?你崇拜那個越州魁首,自然覺得她厲害。

且不說她是一個女修,越州人會不會相信她。

就說越州沒有化神期修者,而赤虹界有,越州都輸定了!

整個越州都沒有化神期的修者,他們怎麼贏?他們拿什麼贏?」凌瑾仲覺得凌瑾晞還是太天真了,那越州魁首如何厲害,也不過是個元嬰修者,元嬰期與化神期,天壤之別!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我已經替你拒絕了參戰,等會兒我就要去牢籠裡了,你自己想辦法逃出去吧!」凌瑾晞一直留意著時間,他不能在這裡耽誤太久。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

「我不想你去,但是你一定要去,那隻能是害了我。」

怎麼可能同時有兩個凌瑾仲,當凌瑾仲出面,那麼凌瑾晞的身份必然被拆穿。

之前赤虹界有人把凌瑾晞帶上船,那都是偷偷摸摸的,即使找不到他,也不敢聲張。

哪怕是在牢籠裡被其它西洲修者撞見,龍琴也拿出了越龍淵的珍寶,為了獨吞那珍寶,那些人也不願高密。

可是如果凌瑾仲出去了,越州有人潛入雲船的事就必然瞞不住了。

「好多年沒動手了,就按凌家的規矩吧,用劍說話。」凌瑾仲猛然出手,指拈劍訣,向凌瑾晞襲來。

凌瑾晞偏過頭,單手捏住凌瑾仲的手腕,一個旋身,將他摁在床邊。

「小六,這不是凌家的劍法,但是確實厲害。」

「你看過。」

「嗯?」

「就是微微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