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契印盤成型,季微涼跌坐在地,頭疼欲裂。

而這片沒有她靈力維護的冰原已然開始崩潰。

「微微!」凌瑾晞想要扶她,她卻皺著眉搖搖頭。

凌瑾晞明白,她是不想說話了。

拿著剛剛凝結的契印盤,交給藺玦,凌瑾晞什麼都沒說,只想趕緊回到季微涼身旁,她一定很難受,所以才什麼都不想說。

「這位公子,還請你撤下神諾靈域,季魁首說了,要為奚療傷。」藺奚強忍傷勢對凌瑾晞說道。

藺奚本就長得漂亮,如今病弱,更添柔和。

「她需要神諾靈域隔絕外來的天地靈氣,你遠遠跟著我們就好。」凌瑾晞說話硬邦邦地。

「……好。」之前多麼不可一世,現在就有多麼低聲下氣,這樣的藺奚讓季微涼覺得很好笑。

但是季微涼對他已然沒有了之前的心境,藺奚是不是男主,她都不在意了。

守護越州,只是因為季微涼想要安靜安穩的生活,是為了她自己,所以男主與否又如何,沒有男主,她季微涼也會自己做到。

江念卿倒是不懼那神諾靈域,輕輕躍入其中,扶起季微涼,「這裡快要融化了,你想去哪裡?」

「棗核船帶來了吧,我答應過你的事,如今也該兌現我的承諾了。」能收服越州第一美男子,越州兩大元嬰之一的江念卿,並不是季微涼有什麼王霸之氣,只是因為她有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江念卿垂下眼,季微涼答應他兩件事,一件是讓他報仇,另一件是為他找一個人。

仇,在萬福雲船上已經報了。

人,在方寸心涯懸了數十年。

苦心孤詣的報仇,在季微涼的計劃裡,不過一個小小插曲,一心一意尋找的人,對季微涼來說,也不過舉手之勞吧。

只要找到那個人,便是一輩子給季微涼賣命又有何不可?

「帶了。」江念卿伸手取出納戒中的棗核船,他早已迫不及待。

藺玦扶著藺奚快步走了過來,「季魁首,那藺家現在要做什麼?」

「你們去和左未央談吧。」季微涼無心,也無暇那些細務。

藺奚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著季微涼,那目光,說沒有點裝可憐,當真是季微涼都不信。

「放心,說了幫你療傷就會治好你,到時候我與你再賭那一局。」季微涼笑著別過頭,她是真的覺得好笑。

「你不是已經贏了嗎?我還有資格與你賭麼?」藺奚假死復生,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

「你如果不想,也可以不賭。」季微涼無所謂。

就在說這話的時候,凌瑾晞已經一把將她抱起,跳上變大的棗核船。

季微涼順手揉了揉凌瑾晞的短髮,「小子,輕點。」

凌瑾晞一歪頭躲開她的手,氣鼓鼓地把她放進一間船室,便關了門,自己抱膝坐在門口。

「喂,你幹嘛不坐到門外去?」季微涼趴在床上,笑看著生氣的小傢伙。

「他肯定會來找你!」凌瑾晞皺了皺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