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在最後關頭,捏住了靈力彈。

狂暴的靈力被輕易撕裂,隨手丟開。

天空炸出一朵朵白日的煙火。

凌瑾晞昂起頭,看向浮在半空的龍琴。

「不愧是越龍淵的繼承人,龍琴先生果然厲害。」藺奚笑著飛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元嬰。

龍琴一聲冷哼,「看了那麼久熱鬧,也不知道幫幫忙,你們東洲人真不道義。」

藺奚好脾氣地一笑,「有龍琴在,哪裡需要我們出手?」

「也對,你又不是季微涼,你比不上她。」

龍琴的話讓藺奚有些掛不住了,他幾次被季微涼算計,對季微涼本就有宿怨,如今被龍琴還反覆提及,自然心中不痛快。

「希望你有點數,季微涼不可能嫁給你,不論死活。」龍琴揉把揉把最後的靈力,隨風揚散。

別人眼中暴烈恐怖靈力彈,在龍琴手中不過玩物。

「季微涼既許諾,便該踐諾。」藺奚垂下眼,是啊,季微涼終究死了,他才是贏家,季微涼的一切,都將屬於他。

「你可以試試,只要你承受得起那後果。」龍琴對這種傻子無話可說。

越州的人都知道,季微涼雖然是個瘋子,卻是個不好惹的瘋子,也只有這些東洲那麼天真,一次次與季微涼比拼。

「你安排那女武修算計東洲修者,便是為了阻止我與微涼的婚事吧。」藺奚面對著龍琴,絲毫不懼,「難不成你們還真敢殺了那麼多東洲修者?」

「傻子。」龍琴搖搖頭,沒空和這人廢話,他還要去救人呢!

花影居中,光華落盡。

滿地的粉色花瓣一點點湮滅,它們受不住如此巨大的靈力,只能在其中消弭。

狼狽的季微涼,靠在凌瑾晞的頸側,她需要神力,需要他的神力。

隨著神力的流淌,季微涼終於止住了吐血,而凌瑾晞的唇已然變成淺紫色,清潤如玉的面容也變得憔悴灰白。

趁著這段時間,龍琴已經把所有虞城戰部的人都丟了出去。

「咳咳。」凌瑾晞咳出幾縷帶著黑霧的血絲。

龍琴眉毛一挑,趕緊飛了過去,「怎麼樣?」

「我的神力不夠。」凌瑾晞抬頭看著龍琴,他需要龍琴的幫助。

季微涼也緩過神來,卻還是隻能靠著凌瑾晞,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回泗流城,我在那裡有座山。」

凌瑾晞嘴角抽了抽,季微涼在泗流城竟然還有座山?真是多晶富婆啊!

「只怕東洲的人不會讓你走。」龍琴垂下眼,他不能以越龍淵的名義來幫她。

作為朋友,龍琴願意為季微涼離開越龍淵,千里迢迢來到泗流城,但是那僅僅是他個人,而不是越龍淵。

「那你可以帶他走麼?」季微涼也懂龍琴的為難,她只希望龍琴能帶走凌瑾晞,不要讓他和自己一起冒險。

「我不走!」凌瑾晞抱緊季微涼,小巧的下巴杵著她的頸窩,毛茸茸的頭髮,讓他看上去就像一隻固執的小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