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著腿,季微涼側身把自己掛在椅子上,左未央和劉正喆站在她身後,三個人面對著藺奚一行十一人。

未加入任何陣營的慕容江流三人站在另一側。

「既然是賭鬥,不相干的人應該離開。」季微涼率先開口。

「既然是賭鬥,總需要見證。」藺奚低笑,「微涼你讓萬福雲船飛得那麼高,不就是不想讓他們離開麼?」

「籌碼都已經握好,留著他們在這裡也沒用。」季微涼指尖微微一動,一道刃芒落在三人面前,「你們走吧,虞城的蜉蝣翎可以帶你下船。」

「微涼,你就不怕他們出去胡說麼?」藺奚不由著急,事關藺家掌控越州的大事,他以為季微涼會比他更想殺了這三人。

「那不放他們難道殺了他們?」季微涼點明瞭藺奚的意思。

藺奚沉默,他身後的兩位元嬰亦是蓄勢待發。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季微涼笑著搖搖頭,「你就那麼點器量,便是把越州送到你手中,你都管不好。」

「季微涼,此事不是小事,你莫要裝瘋賣傻。」藺奚怒目。

「藺奚,你好像弄錯了一件事。」季微涼低低咳嗽了兩聲,「我與你賭越州與東洲,你覺得我是給越州找一個祖宗,以一州之力養你們藺家麼?」

藺奚心生不安,猛地站起身,「季微涼,你又做了什麼?」

「很簡單,我確實控制了萬福雲船。」季微涼撩起頭髮,歪頭對藺奚笑。

慕容江流不知何時走到了季微涼這邊。

是啊,沒有泗流城主的幫忙,便是季微涼也很難不動聲色的控制如此龐大的法寶。

「季魁首算無遺策,慕容佩服。」慕容江流笑看著藺奚身後那一群城主。

「慕容城主,你,你何時投奔的季微涼?!」

「當然是,一開始!」

慕容江流仰頭大笑,同為刀修,慕容江流唯一佩服的就是季微涼,在知道這女武修就是季微涼之時,他就已然做出了選擇。

「季魁首讓城務官將魁首令帶給我的那天,我便是站在魁首這邊的。」

慕容江流雙手托起魁首令,送到季微涼麵前,「季魁首風姿,江流仰慕已久,今日能與魁首共事,江流幸甚!」

早在季微涼去城務府置辦地產之時,她就向泗流城表露了自己的身份,她拿出的根本不是什麼靈植牌,她給泗流城城務的就是最能代表她身份的魁首令。

若不是有魁首令,姜澤怎麼可能在泗流城如此肆意妄為,有間茶樓也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反響!

算計,在最開始的那一步。

季微涼收回魁首令,輕柔的目光掠過藺奚,「藺三公子,你看,不是隻有你有人幫忙。」

作為越州魁首,雖然很多人討厭季微涼,但是慕容江流卻不一樣,他一開始就非常高興有個刀修魁首。

淺魚林外,慕容江流不顧身份,隱姓埋名,跟著季微涼練了半年刀法。

當知道季微涼身死道消,慕容江流更是親自跑到了虞城祭奠。

誰知當他回到泗流城,季微涼的魁首令卻放在了他的桌面。

一朝賭鬥,百步生死,慕容江流更加確定,除了季微涼,沒有人能做得到。

帶著自己最好的大型法寶,慕容江流來找他的半師,他的摯友。

此局,開局已定結局。

「所以,季微涼,在上船之前,你已經定下了這局?」藺奚不怒反笑,這樣強大的對手,他恐懼而興奮。

「我不喜歡算計。」季微涼垂下眼眸,「姜澤已經帶走了你勾結這些城主的證據,他們體內的契印無可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