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涼迷惑地看著凌瑾晞,這個白淨纖細的少年,天真地讓她羨慕。

穿越,讓她手足無措,她其實早已迷亂。

回想她來到之後做的事,看似熱鬧,其實都是被動還擊。

她就像一隻無頭蒼蠅,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世界胡亂打轉。

她不願順從劇情,卻不知道該如何擺脫劇情,哪怕詐死,劇情依舊在不斷的推動,她還能阻止幾次?

和那個卑劣又討厭的藺奚訂婚,然後被赤虹界煉製成丹藥,這就是她的劇本。

殺了藺奚?她殺不了人,心理上她做不出這樣的事。

而且作為男主,藺奚怎麼可能被殺死。

“這該死的世界,這該死的穿越。”季微涼撲進凌瑾晞的懷裡,頹然又安然。

待到灑醒,已是日暮,夕照紅透,曬著季微涼蒼白的手腕,照著她睡去的倦容。

凌瑾晞就在門外,這裡是虞城的院落,他們在這萬福雲船上,已經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

凌瑾晞在練劍,他的劍割破了風,順著心意,感知自己的內心。

季微涼這樣的人就像一個深淵,而他並不想逃避。

突的,另一把劍插了進來。

劍光如碎銀,叮叮脆響中,全是酣暢淋漓。

凌瑾晞的劍名為霜月,左未央的劍名曰流槐。

霜月羞怯而磅然,就像初出茅廬的雄鷹,羽翼未豐,卻難掩傲然。

流槐風流而哀傷,就像醉舞江湖的孤鳥,華麗優雅,卻滿是心涼。

霜月好勝,即使它看上去那麼秀雅精緻,它卻是最好勝的劍,它討厭失敗,對它來說,輸了比死了還難受,但是為了贏,它必須在失敗中一次次蛻變。

流槐漸漸落入下風,突的,流槐劍風一轉,“破劍式!”

霜月再敗。

左未央的劍風停在凌瑾晞的頸邊,凌瑾晞的劍刃劃破左未央的腰間。

“好厲害的劍法。”凌瑾晞目光燦燦,笑著稱讚那華麗精妙的劍法。

“季微涼搞出來的。”左未央收劍,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

“但是你用的很好。”凌瑾晞依舊佩服左未央。

“她說我適合獨孤九劍,什麼狗屁的獨孤九劍,麻煩得要死,她還非要逼著我學。”左未央搖搖頭,關於城主令,他是氣憤的,但是也就那麼一會兒,他本來就不是沉迷權勢的人,交出城主令,他反而覺得輕鬆不少。

“確實很適合你,劍意瀟灑,卻不失氣魄,非常精緻的劍法。”

“那你呢?你的劍法她指點過麼?”左未央真心地笑了,“看上去沒有,你的劍法她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