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我自己的事。」季微涼為自己添酒,她沒想到,左未央竟然如此真心的為她不值,穿越一遭,能有這樣一個朋友,也是值了。

「有什麼事比季微涼的生死,虞城的存亡還重要的。」左未央咄咄逼人。

「我只是季微涼的師父,虞城與我並沒有關係,她劍域已成,修為在我之上,我留在那裡做什麼?」

「……」

「如今她已然去了,我們還是說說現在的事吧。」

「虞城一定不會讓她嫁給東洲的人!」左未央也逼著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得罪眼前這人。..

「如今有間茶樓已經略見成效,城主令也給你了,你為什麼不用?」這事肯定得動用聯通整個越州的城主令,否則就一個虞城,如何能對抗東洲的「合理要求」。

「那些人不想賣掉一個死人麼?可以為他們換來東洲多少珍寶法器,晶石法訣,他們什麼都不用付出,只需要作壁上觀就好,你覺得有多少願意幫虞城?」左未央想哭,他不是季微涼,他不是越州魁首,他無法呼叫那些人。

實力,實力,在修者界實力就是全部。

東洲藺家一族的實力就堪比整個越州,三個化神期,一百三十多人金丹,練氣期更是數不勝數。

藺家之強,甚至勝過越州。

「你害怕了嗎?」季微涼看著左未央,心中愧疚,是啊,若不是她,左未央還在虞城走雞鬥狗,何必如此苦惱。

「我怕辜負季微涼用命換來的虞城。」左未央側過頭。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季微涼勉力對左未央笑了笑,「這次之後,東洲絕對不會再來虞城。」

「你不過一個瘋婆子,你能做什麼。罷了,你好自為之吧,有間茶樓,以後就交給虞城吧,我分你純利,虞城的事,你不用再管了。」左未央不著痕跡的擦去眼角的淚水,他一意孤行,他不計代價,只因為他答應過季微涼,保護好虞城。

「好。」季微涼心中觸動,對於左未央,她是真的愧疚不安。

左未央很快離開,季微涼獨自飲盡那壺醉仙釀,吃盡那一盤槐花,這才搖搖晃晃地起身離開。

人一生有一知己,難得。

直到走出醉仙居,季微涼回頭看向那座樓,左未央剛才叫她瘋婆子。

是啊,左未央過去,也一直叫她瘋婆子,他認出她了嗎?

不,左未央一定沒有認出來。

略有些醉了的季微涼緩緩後退,卻撞到了人。

不可思議,一個修者,怎麼可能會讓別人輕易碰到,靠在那人懷裡,季微涼仰頭,看向那人。

「凌……你怎麼在這裡?」他不是去找他母親和姐姐了嗎?

「你喝酒了?」凌瑾晞無奈,扶著醉酒的人。

「去有間茶樓。」季微涼埋頭躲在他懷裡,不想讓她看見自己蒼老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