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宴會,季微涼臉色並不好,一旁的藺奚也冷臉坐著。

滿堂賓客,無人敢開口。

上坐兩人如同一對並不相配的人偶。

宴無好宴,會無好會。

“我以為,你會換一身衣服,或者季家走的太過乾淨,連衣服都沒有給季魁首留下?”藺奚開口,帶著某種恐怖的預兆。

就在剛才,東洲的手下來報,季家已經全部離開,東西也全部收走了,根本不像毫無準備的樣子。

他被耍了,整個東洲都被耍了,季微涼和季家鬧翻,就是為了能將季家送回虞城。

“嗯。”季微涼沒有否認,反正事實如此,她再遮掩也沒意義了。

“我已經讓人給你送衣服些過來了,季家的人都走了,季魁首也不能無人伺候吧。”藺奚抬手摸了摸季微涼的髮尾,“就用之前那些人,她們都伺候過你,想必季魁首不會介意的吧。”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好,而且你給了我一件滄瀾甲,我還沒還你呢。”季微涼顧左右而言他。

上一次她被東洲軟禁十來天,如果不是季家假裝投誠,東洲也不會讓她輕易回到季家。

“那就別還了。”藺奚垂眼低笑,他果然最討厭輸了。

可是他已經輸了好幾次了,今天更是奇恥大辱,他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直被季微涼玩弄於股掌,這樣的恥辱,他絕對不會就此算了。

“現在不能還,等我想還了,我終究會還你。”季微涼挺直脊背,她被藺奚控制也不是第一次了,現在受制於人,不代表她會永遠受制於人。

“季微涼,你這是什麼意思?”桐城城主葉正奇佯怒,就在剛才,他的護衛才來回報,東洲和季家都很不對勁,這兩方不論誰出了問題,他桐城都難辭其咎,當真是倒黴。

只希望這兩方各退一步,至少別在桐城鬧起來。

“你聽見的意思。”季微涼著藺奚,回答葉正奇的話,清清淡淡,卻明明白白,“本來就是你我之間的事,何必牽扯其他。”

藺奚看著季微涼,眼眸中是深邃的灰藍,“那就要看季魁首,願意在桐城呆多久了。”

“老管家的傷勢未愈,我不可能棄之不顧。”季微涼目光掃過葉正奇,給了他一個淺淺的微笑。

葉正奇也鬆了口氣,季微涼願意讓步就好。

藺奚也緩和了顏色,為季微涼夾了一筷子菜,柔聲道,“吃點東西吧,你臉色太差了,你撐不住的話,季家能跑多遠就不好說了。”

“我確實很累了。”季微涼坦然自己的疲憊。

“那為什麼不去休息?”藺奚意有所指。

季微涼並不避諱,“因為我不放心,我得像看著炎龍變一樣,一直看著你。”

“你想多了。”藺奚笑,“我可沒有炎龍變那麼大的本事。”

季微涼臉上全是疲憊的憔悴,“真的是我想多了嗎?”

“你當真覺得我會聯合桐城殺了季家?”藺奚低低笑著,“季家雖然不大,但是那也是你的家族。”

季微涼搖搖頭,“我自問並非傾國傾城,修為也毀的差不多了,可不敢指望三公子憐愛,三公子也不是兒女情長的人,咱們之間說這種虛話,沒意思。”

再一次被季微涼拒絕,藺奚的瞳孔猛地一凝,“既然你已經是季家家主,那多一個好訊息,你也能早點回去休息可好?”

“比如?”季微涼疲憊地眨眨眼,她已經頭疼得發暈了,一時無法理解藺奚的意思。

一朵梅花出現在藺奚的手心,“季魁首該宣佈結果了。”

又是那朵梅花,果然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