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龍輕聲寬慰說:“別怕,有我在。”

一個滿頭銀髮,穿著紅綢布袍,拄著金屬柺杖的老太太,邁著穩健的步伐,出現在客廳裡。

她的金屬柺杖尖端,滴滴答答的鮮血往下流淌,每往前走一步,都留下一個血腳印。

劉秀華眼神驚恐的看著陳如龍,“就……就是她,在外面殺了我兩百多個人,連汽車也攔不住!”

最後一下磨劍,哐啷一聲石頭斷裂。

陳如龍手握長劍,站起身目光冷凝盯著縫皮婆婆。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我這把劍磨了七七四十九下,規則的力量積蓄已滿。像這樣的招式,我十歲那年學會,還從未用在過人的身上。”

“恭喜你,今天和我一起見證歷史。”

劍光繚繞,掀起了陳如龍的衣袍,髮絲跟隨亂舞,腳尖也緩緩離地。

縫皮婆婆臉上詭異笑容消失,渾濁老眼中的詭譎,漸而化為驚恐。

“我想起來了!你……你是幽州監獄的那個小預警!”

劉秀華和白雲衣都驚呆了,眼前的一幕,徹底超出他們的認知。

白雲衣艱難開口,“小老公,你到底是什麼人?”

陳如龍沒有回答,而是目光中含著溫柔,平靜注視著她,“我這一劍,可斬因果。”

白雲衣愕然,“因果是什麼?”

轟咔——

不知什麼時候,窗外電閃雷鳴,狂風扯爛了窗簾,雨霧吹入房中。

一滴水珠濺射到陳如龍的身旁,飛迸的水滴到了他身邊,速度放慢了無數倍,彷彿漂浮在空中。

陳如龍說:“因果是規則,也是規律。”

“比如天上落下一滴雨,匯入溪流奔騰向大海,再蒸發成雲,雲落成雨。”

“我一劍斬落,破壞了雨水的規則,那麼它就會從人間蒸發,它對這個世界的影響也會歸零。”

說著,一道劍光席捲雨水,並沒有將之分裂成兩半,而是被劍光吞噬直接消失。

“大海不會因為缺少一滴水,而留下一個小坑,海洋的規則會迅速將它補全。”

“被這一劍斬落的人,會遭到世界的遺忘,而它帶給世界的影響,也會隨之消失。”

“這個世界,並不存在縫皮婆婆,所以她不會給你帶來傷害。”

“同樣,這個世界也不存在綁架信,你也不會認識我。”

縫皮婆婆驚恐的掙扎著想跑,可她已經被劍光鎖定,在驚恐沙啞的叫喊聲中,劍光驟然閃爍,化作半月形狀將她從中央一分為二。

被砍成兩截的縫皮婆婆,沒有流出一滴血,而是像一張舊報紙一樣,一點點就被扭曲摺疊,最終成為一個黑點消失不見。

窗外,地上屍體流淌出的血液,正一點點重新流入體內,傷口恢復如初,人也睜開雙眼。

傀儡門消失,所有關於縫皮婆婆的訊息,也正在從人們腦海中消失。

一直不能動彈的白雲衣,終於能夠坐起。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變化。

再次掀開衣領,曾經猙獰的傷疤消失,取而代之是白皙的肌膚與微微的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