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痛感把虞晚棠的神思拉回,她緊咬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她的臉上血色盡失,一瞬間變得蒼白無比,身上的疼痛竄入腦中,虞晚棠喘著粗氣,努力的忽視身體上的不適。

男人的理智被憤怒全部佔據,他並沒有注意到虞晚棠的異樣,而是自顧自的發洩著心裡頭的憤怒。

不經意間抬頭,望見虞晚棠雙眼佈滿淚水,眼神空洞又無助,就像是一個破布娃娃一樣,沒有自己的想法,只剩下被人操控的命運。

她這個樣子,深深的刺痛了秦御笙,心裡的憤怒卻越發的翻滾。

“他給你的錢,有我給你的多嗎?讓你這麼心甘情願的跟他在一起?你這表情又是做出來給誰看的?”

一想到虞晚棠今天和別的男人一起吃飯,他心裡就像是堵了一塊棉花一樣。

憑什麼露出這副表情?這不僅是你情我願,更是一場交易,既然是仰人鼻息的金絲雀,憑什麼把自己弄得跟被害者一樣?

“不說話了是心虛嗎?你也確實該心虛,拿著我的錢還敢對別的男人賣笑,可真有你的。”

“他給了你多少錢?讓你笑成那樣?你說,是不是我給你的不夠,讓你這麼貪心。”

秦御笙開口諷刺,眼底的冷漠至極,“虞晚棠,又想拿錢又想立牌坊,天下這種好事可不會落在你一個人的身上,收起你那點不值錢的想法,弄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虞晚棠並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心底卻抽疼的厲害,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一樣,讓她喘不過氣來。

秦御笙的眼神,和他說的話,都像是利劍一般紮在她的心上。她感覺到胃裡一陣翻滾疼痛,讓她直冒冷汗。

回過神來,虞晚棠眼底帶著一絲倔強望著秦御笙,男人的眼睛猩紅,他發洩著心頭的怒火,像是失去理智的野獸。

虞晚棠緊咬牙關,心靈和身體的雙重痛感,讓她幾近昏厥,卻依舊倔強著不肯開口服軟,咬著下唇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她所經歷的一切像是折磨,不會給她帶來絲毫的慰藉。反而是把她心裡,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通通打破,告訴她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秦御笙眼底的瘋狂印在她的眼底,眼睛裡的光亮一點一點的消失,變為暗淡。

慢慢的,秦御笙的憤怒漸漸平息,理智迴歸,才發現虞晚棠有些不對勁。

虞晚棠渾身溼透,緊咬著下唇,表情十分痛苦,像是在強忍著什麼。

他緊皺眉頭,下意識的便以為是虞晚棠被人給下藥了。

從虞晚棠身上起來,頭頂的燈光照在虞晚棠的臉上,秦御笙這才發現她面色蒼白,身體微微有些顫抖,這絕對不是被下藥的反應。

“虞晚棠?”他拍了拍虞晚棠的臉,但虞晚棠沒有給他任何的反應。

不知道是不是秦御笙的錯覺,他總覺得虞晚棠臉上的表情又痛苦了幾分。

秦御笙有一瞬間慌張,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前段時間虞晚棠就因為腸胃炎進醫院,住了幾天院,身體都還沒有養好就出院了。

反應過來之後,他的理智迅速佔領高地,心底有一瞬間的後悔,但很快他就把這點後悔壓在心底。拿過手機,迅速的打電話派車過來接虞晚棠。

“醒醒。”握住虞晚棠的手,才發現她的手冰涼,就連手心的溫度也快感覺不到。

虞晚棠仍舊沒有給他回應,就連昏迷之中,眉頭都緊緊皺起。

秦御笙迅速的站起身,穿好了衣服,走到了虞晚棠的衣櫃前,拿出了一套正常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為她換上。

從頭到尾的整個過程,虞晚棠都沒有任何的察覺,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好像聽見有人在自己的耳邊說話,很近卻又很遠,虛無縹緲到讓人抓不到。

她好像還聽見了秦御笙在和自己說話,他叫著自己的名字,帶著一絲擔憂。

他怎麼可能會擔心自己呢?

虞晚棠朦朧之中睜開了眼睛,周圍的背景如同虛化,天花板上的燈光忽明忽暗,一群人圍著自己,像是在說些什麼,只是她始終聽不見。

恍惚之中,虞晚棠感覺到有人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她偏了些頭,才看見那是秦御笙。

他眼底的慌張和焦急不是騙人,他是真的在擔心自己。

虞晚棠轉回頭,眼前的一切慢慢變得虛無,眼前即將變為一片黑暗。

在她的意識徹底歸於黑暗前,忽然覺得是自己弄錯了些什麼,心裡那一絲被澆滅的火苗又燃起了火星。

周圍陷入一片安靜,虞晚棠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