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石電這般說,賈瓊不由點了點頭,想來這便是邢岫煙了,便率先向前走去。

邢岫煙看賈瓊兩人的樣子,好像是朝著她們家來的。

便歪頭想了想,朝著他們示意了一下,然後轉身朝著裡面的母親喊道:“娘,咱們家今天有客人來嗎?”

“什麼客人?”刑母聽見女兒的聲音,丟下笤帚走出來。

看見已經到家門口的兩個陌生人,趕忙將女兒護在身後,問道:“你們找誰?”

看著張氏明顯警惕的模樣,賈瓊心中不由點頭,倒是個警惕的,想來便是因此,林如海才讓其一家三口在此吧,他數日前便讓石電來過這裡。

相比之下,倒是這邢岫煙正常得多。

“敢問這裡可是邢忠家?”

賈瓊對著張氏拱手問道。

“你們是誰?”

賈瓊雖然已經知曉這裡是邢忠家,但是還是要再確認一邊,略作思考,方說道:

“晚輩賈瓊,神京賈家之人,姑父林如海讓小侄前來尋邢伯父。”

張氏仔細看了賈瓊一眼,眉頭微皺,過了會才問道:

“老爺讓你來的?老爺怎麼會讓外人來。你姓賈,還是神京來的?不知我家小姑現在如何?”

賈瓊聽這般言說,知曉其是在試探自己,隨即說道:“嬸孃現在是赦伯的夫人,我之前在林姑父那裡讀了一年書,既是親戚又是弟子,伯母你稱呼我瓊哥兒便可。”

聽到這裡,張氏才放鬆下心情,將兩人迎進小院內。滿面含笑的說道:

“瓊哥兒勿惱。我家男人不在家,你在此稍作歇息,再喝口茶水。對了,老爺的信給我一下。”

賈瓊聞言,心中不由一笑,這張氏居然還在試探,自己本來還想等到邢忠回來再說的。隨即說道:

“伯母勿怪,姑父說你與邢伯父不識字,便未給我信件,只是讓我帶了半塊金錠。我想著等邢伯父回來再說的。”

聽到賈瓊說話,這張氏不由點了點頭,又聽後半句,便臉色一冷,旋即說道:

“你不要提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了,老爺每年給我們紋銀二百兩,讓我們不缺吃穿,在此安心保護小姐,結果皆是被他拿去堵了。

以往俱是老爺親至,便也沒用上金錠對紋,時間一長便起了熊心豹子膽,將那半塊印信金錠也給融了賭了。”

賈瓊聞言一愣,這邢忠這麼極品嗎。

不過沒有印信也是無妨,來此只是要與他們瞭解些東西而已,只要在廟內見到妙玉便可。

愣了一會,賈瓊尷尬的笑了兩聲,瞧了眼探出頭來的女孩,笑道:“這位是岫煙表妹吧?”

見賈瓊連女兒的名字都知道,張氏心中也是開心,隨即笑著點了點頭道:

“老爺讓她陪著小姐解悶的,而小姐也教了岫煙不少學問呢。”

張氏見賈瓊說起岫煙,不由想起自己的小姑子,帶著點羨慕的問道:

“對了,這麼多年過去,大妹妹她現在過得還好吧?”

看著張氏,面上的羨慕,賈瓊亦是知道原由,想了想後方說道:

“我乃賈府旁支外男,只見過嬸孃幾次,但也嬸孃一向福壽安康,很好呢。”

“倒是呢,她那樣好福氣的人。”

張氏忽然為難起來,左看右看,十分尷尬的道:“我們家窮,你們看,這貴客登門了,我們也沒有什麼招待的,這……”

賈瓊聞言朝著院內瞧了瞧,雖然院子果真不大,屋子也沒兩間,但是收拾的十分齊整,也十分乾淨。

“伯母說笑了,我並非兩府主支,亦是窮苦出身,怎會嫌棄。”

聽了賈瓊的話,張氏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賈瓊因為賈敏的新喪,身上並未穿華麗的衣裳,但僅僅只是他尋常的素淨衣裳,穿在他的身上,那種氣度,也是完全掩蓋不住的。

更兼看賈瓊面板白淨,容貌俊美,一言一行,溫文爾雅,必然是大家族出身,方才之言,只是勸慰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