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開起來了,沈景城並沒有直接下手開始教書,而是先跟那些孩子們一樣,坐在一邊靜靜的聽江正書講課。

看著江正書怎麼教那些孩子識字,怎麼讓這些字被孩子們輕易記住,怎麼把一句簡單的道理,以這些孩子們能聽得懂的方式, 一點點詳細的講給他們,讓他們理解。

說實話,江正書一開始說教孩子不是那麼容易,他雖然相信,卻也沒覺得太難。如今一看,果然不是那麼容易的。教孩子讀書,真的和他自己讀書是不一樣的,這裡面學問大著呢。

沈景城只是在學堂裡呆了一天,就覺得耳朵嗡嗡的,直到回到家都覺得耳朵裡還是那些孩子們的打鬧聲、說笑聲。

“教孩子是真不容易。”沈景城跟顧錦深深感嘆著。

真的,從前他沒一次性跟這麼多的孩子呆在一起過,也就不知道這些孩子的的腦回路竟是千奇百怪,什麼樣的問題都有。

他記得小時候的自己哪有這麼多問題啊,當然,他真的小的時候,也顧不上有那些想法,只一個填飽肚子就已經讓他傷透腦筋了。

“是嗎?那明天我也去看看。”顧錦滿腹狐疑的說著。

教孩子讀書真那麼難嗎?

於是第二天顧錦也跟著去了,坐在私塾裡聽著那些孩子嘰嘰喳喳一天,她的腦袋也被吵的像漿糊一樣,腦仁嗡嗡的, 幫著喊了一天孩子, 她的嗓子都有些生疼。

反倒是小小的沈佑平過的樂此不疲,回到家還不停唸叨著今天江正書教的三字經, 在地上劃拉著今天學的字。

顧錦看著他小小的身影, 感覺嗓子都沒有那麼不舒服了。

只要孩子肯學, 這點不舒服算什麼呢。

不過教孩子也不必非得受這罪, 於是第二天她就去醫館問了大夫什麼東西對嗓子好,便買了一些胖大海之類的東西,回家給沈景城和江正書天天泡水喝。

有了這水,江正書和沈景城有些沙啞的嗓子頓時輕鬆了很多,又適應了一些日子後,兩人嗓子就不再天天那麼疼了。

而顧錦現在沒什麼事,就每天跟著兩人去私塾,幫著照顧這些孩子的同時,也跟著學一些怎麼教孩子的經驗。

雖說她自打生了小佑平後肚子就再沒動靜,可誰知道她以後還會不會有喜,下一次又還能生的男娃還是女娃呢?

男娃倒還好說,到了讀書的年紀交給江正書和沈景城就行,要是女娃呢?女娃和男娃又不能在一起讀書,有些女孩子的東西江正書和沈景城兩個大男人也沒法教,這就得她上陣了。

自家的男孩子要讀書識字懂禮明事,家裡的女孩子自然也不能什麼都不懂,最起碼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管理家宅的東西,都得學會。

就這樣,就算沈景城已經不當官,可家裡所有人也沒有閒下來, 與此同時,沈景城也已經叫人把去往京城那條線路上的糧鋪全撤銷了。

當然,那些鋪子不是直接關閉,而是改成了賣其他東西的雜貨鋪,與此同時,他派人從這裡出發,越過大清河開始直接往北發展糧鋪,路線一直鋪到將來那位皇上現在就藩的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