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不明緣由的百姓聽了兩句便替這男子憤憤不平起來。

“就是呀,平安票號這麼大的店,欺負一介草民算怎麼回事?“

姜妤身旁的大娘手提買菜籮筐,嘴裡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跟著罵奸商。

姜妤跟著道:“想不到平安票號這麼大的商家居然還幹這種事。”

接著她順手抓了大娘籮筐裡的一把瓜子悠閒的磕了起來。

大娘吐槽上頭了不自覺地把籮筐往姜妤這邊遞,仿若找到八卦的小姐妹。

女子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不耐:“你這是何作為,我們平安票號也不差這幾百兩銀子,欺負你幹甚?”

“這幾張銀票是有人來掛失過的,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誰知道你是怎麼得來了?”

周圍百姓一聽話語頓時又倒戈起來,驚訝道:“幾百兩銀子?不是我說,看這小夥穿的也不是很好,怎麼可能一拿就是幾百兩的銀票啊?”

“就是,就是。還是有人掛失過的,明顯來路不明啊。”

姜妤騰出磕瓜子的嘴向大娘疑惑道:“不是吧,咱們罵錯人了?”

“他穿的是差了點,但這臉蛋也挺白淨的……”

大娘絲毫不覺得尷尬語氣也立馬跟風倒:“嘿——這年頭,說不定是個小白臉呢。”

“哎,我說——就別再杵在人家店前叫嚷了,要是我也不可能給他兌。”

大娘衝男子喊道,另一隻手也不閒著,將磕完的瓜子皮扔向男子。

青年男子聽了瞬間漲紅了臉:“我不管,這銀子我一沒偷二沒搶,也不是揀別人的。就是我的。”

“你們票號不能不認,必須給我兌換。”

那俏女子也樂了:“你說是你的就是了?讓你說個來路你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男子努了努嘴,支吾了片刻,也沒說出什麼。

“行了行了,都散了。別圍著了,還要開門做生意呢。”

俏女子也不再為難的追問了,轟散人群也不管那男子,提起裙襬徑直回店了。

眾人一鬨而散,姜妤也沒再看那男子,扭頭也朝著平安票號走進。

待眾人散沒影的時候,大娘伸手往籮筐裡一掏卻掏了個空。

這才反應過來,衝著姜妤背影喊道:“你這死丫頭,都把老孃的瓜子磕完了!”

姜妤充耳未聞,那俏女子見有客進來,笑臉盈盈的迎了上來。

姜妤卻徑直走向櫃檯。

偌大的金絲桃木櫃臺上面放了幾本賬本和一個通體漆黑的大算盤。

待姜妤走進,一老者從櫃檯下面起身,仿若先前在櫃檯下面尋找什麼東西。

老者頭髮花白,一手握毛筆,眯著眼睛問:“姑娘需要點什麼呀?”

姜妤答道:“我找人。”

老者:“哦?”

“東來登樓怯曉風”

姜妤話一出口,老者拿筆的手微抖了下,抬頭細細的將姜妤打量一番後正色道:“紅梅殘雪映前鋒。姑娘樓上請。”

老者抬手招呼剛才的俏女子:“卜玉,看店。”

“得嘞,錢老。”

錢老帶著姜妤上了樓,要說一樓是普通票號鋪子,二樓則是別有一番風味。

空氣中燃著一股淡淡的白檀香,讓人感到心神都溫雅沉靜不少。

推開雕花的門進入一雅間內。

錢老笑眯眯給姜妤倒了一杯沏好的茶道:“不知姑娘是何人士,只是……樓大人此刻不在淮州。”

“不如姑娘留個話與我,帶樓大人回來我一定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