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李煒把今天會議的內容大略講述了一遍,可惜道,“今年棉花種的有些少了。”

福康公主白了眼官人,“你前兩月還天天唸叨,擔心棉布賣不出去呢。你們有沒商量,明年準備擴種多少畝棉花?”

駙馬李煒道,“剛才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明年擴種100萬畝。”

福康公主驚訝道,“怎麼才種那麼點?明年不是又不夠賣了。”

“元若拍板定下的。他最近派人在汴梁和附近的幾個州縣打探了一番,估計有七八百萬畝田地,明年會改種棉花。明年棉花的產量,至少是今年的5~6倍,”

李煒有些擔憂道,“這還僅僅是京畿附近。其他二十幾路肯定也會有許多人改種棉花。”

他原本計劃好了,等分了紅就買上一些田地,偷偷種上一些棉花,今天拿到60萬貫分紅時,他就激動不已,加上家裡的三十多萬貫,差不多能買三十萬畝田地,明年就有小兩千萬貫的收入。這可都是自己賺的,不用和別人分。

可聽了齊衡的分析,就像被澆了一盆冰水,心口哇涼哇涼,當時他能感受到,大廳內一眾股東大多也和他一個反應。

福康公主的臉上掛上了一絲澹澹的憂愁,“那明年咱們棉布商社的生意肯定會受影響吧?”

老皇帝‘咳咳’兩聲,福康公主忙上前幫著老爹順了順背,“爹爹可是哪裡不舒服?”

老皇帝微微搖頭,示意女婿扶他起來,在李煒和總管太監的攙扶下,老皇帝下了龍榻,在殿內走了兩圈,感覺微微有些疲累,就坐到了茶桌邊,“躺久了骨頭都散了,走兩圈舒服多了。”接過閨女遞上的熱茶,喝了兩口後,安慰女兒道,“種棉花是不難,可織布印染方面,可是有些門道的。衡哥兒辛辛苦苦把棉布生意做起來,哪會白白被人佔了大便宜.....”

福康公主想到這次推出的幾種多彩的布料,比蜀錦、雲錦都還要鮮豔靚麗,吊起的心又放了下來。

老皇帝心裡粗算了一番,道,“棉布賣那麼好,明年朝廷就能多出兩千多萬貫的稅金,到時候手頭就能寬裕不少。”

聞到此言,福康公主的小心肝就是一疼,老爹嘴裡的兩千萬稅收,可是有她的60萬貫,“爹爹,十稅二也太高了,要不就降一降,降到十稅一我覺得差不多。”

老皇帝笑笑,沒接女兒的話茬,心想要不是自己身體不行了,頂著勳貴們舉起造反的風險,也要把棉布收歸官營。

他能想到,他的下一任,只要坐穩了龍椅,肯定會走這一步,一個年收入超過朝廷所有稅收的行業,要是放任不管,晚上睡覺都不安穩。

次日,正值休沐日,早飯的時候,齊父聊到一家人好久沒出去散心了,提議晚上去樊樓撮一頓。

“聽同僚們說,樊樓近日請了幾個川府名廚,做的菜味道非常不錯。”

平寧郡主點點頭,一家人是好久沒出去逛逛了。

見老爹看向自己,王立冬點頭表示同意。

這時候辣椒還沒從南美傳入中原,沒辣椒這東西,川菜就少了一半的靈魂。

王立冬和一旁的富貴吩咐幾句,讓商社注意一下辣椒方面的資訊,要是能搞到種子,到了冬天,麻辣火鍋走起...

齊母道,“衡兒,軒哥兒是不是相中盛家六姑娘?”

王立冬點點頭,有些好奇道,“母親是怎麼知道的?”

齊母道,

“昨天你大伯孃突然上門,打聽盛家六姑娘的訊息。”

正待王立冬打探大伯孃對盛明蘭的印象時,富貴進屋走到身旁,小聲道,“公子,宮裡來人了。”

“來的誰?”

“梁大官。”

王立冬和父母告了個罪,來到前廳,拱手道,“梁大官,好久不見,您這是越發富態了。”

習慣性的遞上一張百元銀票,梁大官笑容可掬道,“小公爺太客氣了。官家請你馬上進宮一趟,應該不是壞事。”

不是壞事,但可能也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