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說,在野外度過夜晚,是非常危險的,但現實情況是,三個女孩因為撞車的緣故,都陷入昏迷狀態,而他的體力顯然也支撐不住多久了!

再者,這裡距離圍城尚有一段很長的距離,軍車若是能開,或許還能回得去,但若是依靠腳力回去,那就太遠了,而此刻日暮西山,顯然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用...

於是乎,他用著已經精疲力盡,體力嚴重不支的身子,做了之後的事兒,第一件,就是在附近簡單挖了坑,將野人兄弟埋了裡頭,堆上了石頭,並豎了一個石碑。

碑上用斧刃刻了點圖案,雖然畫風會更好點,但大概內容跟他的山腰上的洞穴壁上所塗所畫,基本沒有差別,但加了點內容,在那個長髮女的旁邊多了一個鬍鬚男,手牽著手。

算是送兄弟最後一程吧,也是許揚對他最後的祝福...

且躬身一拜,再次致謝他的救命之舉!

第二件事,就是趕緊的在附近多砍點樹藤,將車的前窗部分纏裹住,形成柵欄,以替代被野人踹落地的擋風玻璃,免得有身形小野獸從前窗缺口處鑽進來,趁機吃人。

最後再多挖點土和草,儘量的往車身上撒和蓋,以最大程度減少野獸的氣味捕捉,以及對這一方向引起好奇心等...

如果還有體力,許揚還想著把車推到靠近樹多的地方,以更好的隱藏蹤跡,但他已經眼前打晃,顯然做不到,於是在量力而行的情況下,他還是無奈省略了這一步,趕著晃晃悠悠的身子開了車門,進了車內,最後檢查鎖好門窗後,他再也挺不住,眼前直髮黑,一下頭栽在了同在後座的柳悅腿上...

不知道這麼迷糊了多久,直到感覺到劇烈搖晃,他才慢慢醒來,腦袋裡還在追憶著剛才模糊的夢,好像是他爸在夢裡朝他豎大拇指之類的,總之一起身就有點忘了。

抬眼一看,還是在車內,估計已經深夜了,車內寒氣逼人,透過月光能看清輪廓,而且即便不用看面輪廓,光是看那挺拔的峰巒,許揚也知道是誰晃自己。

但讓他詫異的是,現在狹窄的後座上,可不僅僅是顏雪莉,同時擠著顏雪莉和秦曉芸,顏雪莉本來沒有位置,硬是擠在了坐墊,靠在許揚的兩膝蓋中間,而大夥兒已然都把外套貢獻出來,一同蓋著身上,倒是學的挺快,這次不用許揚教,就知道摟著許揚能取暖,故而爭先恐後的...

“秦總,顏姐,他醒了...”柳悅說道。

“太好了許哥哥,你沒事吧?小悅說你有點虛脫症狀,我還怕你醒不來呢...還好沒事!”顏雪莉先開口興奮說道。

許揚本想笑笑了事,但一想時機難得,便嗯哼一聲,扶著腦袋有意對著秦曉芸說道:“哎喲,誰說我沒事兒,腦袋痛得很,有沒有給揉一揉,捏一捏的,興許我能好點。”

秦曉芸哼笑一聲,雖是月光朦朧透進車窗內,但視力稍許適應之下,還是能看到她微微犯嗔的俏模樣,緊著一把掐住許揚的腿肉,故意說道:“是捏這裡嗎?有好點了嗎?咋樣,還需要我們女孩都來給你掐一掐,揉一揉,才舒服是不?”

許揚當即嘶嘶的叫著...

趕忙擺手說道:“松...鬆手!”

“曉芸姐,算了,許哥哥還有傷呢...”顏雪莉勸道。

秦曉芸並沒有放,許揚也急著也不免略帶求饒的說道:“就是嘛,媳婦兒...話說我這麼辛苦,你還這麼對我,你良心不會痛嗎?”

“良心?”秦曉芸嘀咕了一句,倒是鬆開了許揚的腿肉,但語氣稍許冷了幾分,說道:“那你呢,要我就那麼白白的看著你陷入危機,然後什麼也幫不了,什麼也做不了,就要白白看著你死在我面前...你想過我也會難受嗎?你的良心呢...不痛嗎?”

許揚聽著她宣洩著情緒,一時間也愣滯住了,一時間,心中暖暖不止,僅僅這一句話,感覺這一天經歷的危險,都不重要了...

原來,她那麼在意自己,和自己在意她一樣的在意。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