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那身著紅色狐狸皮的矮小女人從樹叢裡走了出來,之前是距離稍遠的情況下看著的,雖瘮得慌,可畢竟隔著距離,稍有不甚清楚的視野範圍。

但現在,這女人就這麼活生生的走到他面前,突兀的眼睛,佈滿著詭異的血絲,塗白的臉上更像是一種野蠻的象徵,還有那發黑的牙齒,上下咬合著,猶若長了蛆一般的臭...

許揚直吞著口水,胃部發緊...都說相由心生,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才會讓她變得如此的醜陋不堪!

這模樣,說其像鬼都明顯是誇她!

他此刻很想拔腿就跑,無奈,腿不給力啊,何況作為領頭的女人出現,那麼其他土著又會遠到哪裡去?估計這片森林裡早已藏滿了土著了,所以跑都無用,更何況是根本也跑不了...

許揚對此不免幾分苦笑,忽而想到山坡的草屋那煙囪瀰漫的灰煙,看來就不是看錯了,是真有人在,只是這一路上他都是柳悅扶著,讓看著後面的負責人也是顏雪莉,本來也不指望那丫頭能辦成什麼,故而才讓這些土著人先一步發現許揚他們,緊著跟蹤而來。

只是許揚不太清楚,他們土著分明佔著人數優勢,卻要偏偏在等到這時候動手?按著土著人的習俗,他們不是應該對吃活人這種事兒,多多益善嗎?

畢竟也沒聽到女孩們的慘叫,或者哨聲,這充分說明,女孩們沒有被抓住,是土著人明顯放過他們的,難道這裡的土著只吃男不吃女?

正當許揚已經開始擺爛,且思考著這些與生死無關的事兒之際...

忽而那個穿狐狸皮的老女人竟然開口了!

“嘰裡咕嚕,嘰裡咕嚕...”老女人突然半躬下身子,手指摁在自己那乾癟的胸膛間,像是一種禮儀。

許揚一臉懵,滿頭汗,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跟島國人學的,乾飯前,必須跟食物說一句“我開動了”的意思?

但怪異的是,老女人就那麼一直躬著身子,許揚跟她耗了差不多五六分鐘,感覺她額頭也在冒汗,估計是腰背也痠疼了,可卻依舊不肯起身。

這讓許揚更是如芒在背,尋思著倒是快點啊,現在的他除了任宰任殺,幾乎沒有任何能逃生的手段,還不如給他個乾脆呢...

但就在兩人還在這寒天之下繼續幹耗了片刻後,許揚也不禁多想了些許,他試著後退一步,那老女人也跟著前進了一步,不過又立刻躬下身子。

“啥意思?不是跟我鬧?”許揚問及到。

老女人抬頭,又是嘰裡咕嚕了幾句,雖聽不懂,但許揚常看科普頻道,能分辨的出來一些微表情,老女人面色平淡,聽到許揚說話時,不自覺的鼻孔、嘴巴、眼睛微張,這是典型的害怕表現,此刻說話時,手在摩挲,這是一種自我安慰的姿態。

沒事這老女人這麼畏懼自己算怎麼回事?

直到他想到了什麼,這讓他不禁嗤鼻一笑...只能說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只能是無知和有知之間,排除掉其他所有的可能,只有一個說法能解釋現在的怪異情況!

那就是許揚和秦曉芸他們穿越過那個山洞,那個被他們土著用以活人祭祀的山洞,估計也正是因為那個,無知的土著們,特別是這位土著老女人認為是某些神諭之類,才會對許揚有這般感覺。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他們土著剛才沒采取襲擊,而是採取一路跟蹤,也且只等到許揚停下了,他們才敢冒頭,像是來問安一般,也更能解釋,為什麼這老女人,敢湊著許揚這麼近,同時又沒了兇態,反而一臉畢恭畢敬!

一切的緣由,估計都源於某種迷信和信仰制度...

這麼一想,許揚心中不禁又衍生了些許僥倖心理,繼而他對著老女人點了點頭,甩了甩手說道:“行了,寡人知道啦,退下吧。”

皮了一句,一個土著怎麼會聽懂這些?不過許揚確實也有用意,語言肯定是不通的,他想的是希望能夠透過手勢和動作,來試著跟著這個老女人進行交流。

老女人齜著口黑牙,竟然燦爛的笑了,接著她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