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許揚出門的第一時間,便見到了地面上的一灘血跡,呈擴散狀,之後又有陸陸續續的點滴狀,一路蔓延朝向山頂!

許揚心中暗驚,不免幾步趕過去,將手指探過捻起一點血,嗅嗅、看看以及撮一撮...

血還沒完全冷卻尚有一點溫度,然後氣味偏腥鹹,加之這血的顏色偏粘稠,可見又是人留下的血跡,而不是動物!

而且這人可能剛才就在屋外頭,只是不知道遇上了什麼,受了傷,且一度的往山林內逃竄,留下了那一路上點滴狀的斑斑血跡....

剛才在屋子裡的時候,他沉浸式的跟女孩們交談,加之現在身體初愈,很多身體功能還不是中毒前的狀態,由此剛才著實是沒注意到外面的動靜,更沒注意到可能被人窺探了!

而既然是人的血,也得虧是許揚儘早發現,他現在可不能坐以待斃,要不然又一個回去通風報信的,再多找幾個土著人過來,那許揚可真是招架不過來,由此,他沒多想,見這血跡也就同一個人的,慢慢的從口袋裡抽出槍,開了保險栓,一路循著血跡往上尋...

說不緊張那是瞎話,畢竟那河流上游的山頭,是個陌生的區域,又分明知道有土著的存在,此去乃九死一生的路,一旦遭逢意外,他怕是有去無回。

可說實在,他並沒有太多的選擇,不去禍患大,去了同樣也未必有結果,算起來他只能絕境逢生,在死與死之間主動找尋生機...

命只能交付給老天爺了!

提著槍,拄著魚叉,他儘量加快腳步追逐血跡,時間不等人,若是血是涼的,那就追的必要了,可血還有溫度,就說明來者沒跑遠,這個時候追上,並想辦法剷除後患,才能讓大傢伙安全的活下去,不至於再出什麼亂子。

這倒不是殘忍,只是在荒野叢林,本就沒有什麼道理清理可言,適者生存的道理,許揚必須適應,即便為此要動刀解決一個與他一樣的人類...

但沒辦法,文明世界有文明世界的活法,野外荒地有野外荒地的生存方式,兩者要是混作一談,那真就是純粹的聖母外加不要命,所以這事兒他一樣沒得選。

這一帶荒草很多,血跡的追蹤多少有點耽擱,不過好在對方估計受傷也比較重,由此血跡的流淌量也在增多,血淌面積肉眼可見的變大,這正是說明那逃跑者,間歇的時間長,所以提供了較多的流血時間,便增大了量度...許揚大概可以猜測到,估計那傢伙八九不離十的就在這上坡地附近,從出血量就能知道他沒辦法再多跑了!

終於,許揚在一棵柏樹前方,留意到了血跡的終止,這意味著那逃跑者就在柏樹背後,他抬起被敲傷而顫抖的手,一步一步的逼近那樹後邊,用著儘量隱藏腳步聲的狐狸步,且半傾下身子,好儘量的縮小自己的目標體積,另外重心前移,也能保證開槍時,後坐力不跟上次一樣傷到自己...

呼!

許揚學著港片裡的阿si

們,立刻一個果決的側轉加舉槍,對準了那樹後喘息的人...

但讓許揚驚訝的是,樹後的人是一個女人,頭髮很長,女性特徵很明顯,也是穿著狼皮,但臉上沒有塗抹白色顏料,露出那偏深棕的膚色,牙齒一樣的發黃和歪斜,瞳孔則是展露著無盡的恐懼,不知是冷還是害怕,身上不住的哆嗦著!

她手掩住的區域,是她的肋下,能看到那裡的血還在往外湧,已然是止不住了...

她的嘴唇一張一合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音調多顯得規律,許揚猜測估計是在跟神明禱告之類的。

見她已然奄奄一息,許揚也鬆了口氣,想必她也沒有可能再威脅到許揚所在營地了,畢竟死人是不會說話的,由此槍裡這一顆寶貴子彈,他打算省下來另作它途。

收起槍,許揚面朝著那女人正打算撤退了,但就在這時...

“瓦拉咕嚕...”女人見許揚收起槍,忽而出聲道。

“抱歉,我聽不懂,而且你身上的血太濃稠,會引來狼群的,我就不跟你聊了,再會...不對,是再也不會。”許揚邊說邊繼續的後撤步,之所以是後撤步,是某大神說過,任何時候,都不要在叢林內將自己的後背展露。

“阿噠...瓦拉咕嚕!”女人稍許急切,指著不遠處說道。

許揚順著她所指方向看去,隱隱能看到有一個茅草屋,準確來說,應該是一個半坡式的草屋,大概兩三百米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