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元初,十月,溫州。

悽清的明月下,略顯清冷的天氣。

整個溫州燈火通明,卻有一座大院內,響起了殺豬般的叫聲。

“來人,給我死裡打!”一道冷喝之下,便有下屬拿著胳膊粗的廷杖直接朝庚立秋的腰部打去。

“既然父親要打我,立秋便只能受著,但今日過後,我便不是庚立秋。”

庚家主怒火而起:“好,很好,老子就不該要你這個畜生。”

“家主息怒,立秋不過年輕氣盛了一些,做了一點錯事,打也打了,就饒了他吧!”庚府管家司夫說道,他也是庚立秋的司爺爺。

庚家主指著自己的兒子,“這叫一點,這畜生把隔壁李福的兒子打成傻.逼,現在還躺在床上;還有縣老爺的孫子,他直接給扔進護城河裡,至今還在裡面飄著呢…”

“還有,宜春樓的阿孃們,一夜之間青白全無,你說這些?是小事?”

司夫聽到這些,也是啞口無語,這叫什麼事啊,固然他心疼立秋,而他做的這些事,妄為人倫啊。

“立秋啊,不是司爺爺不想救你,就你這些事情,司爺爺有心無力啊!”

庚家主:“給我打,死裡打!”

可就在下屬打的時候,停下手來,因為少爺此刻已經口吐白沫,已經翻開白眼。

“少爺,少爺,你這麼了?”

庚家主剛抱住他,庚立秋突然噗嗤一笑,庚思卿惡狠狠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直接反手一巴掌,重重的打在庚立秋臉上。

庚立秋頓時腦子“嗡”的一下,哐當倒地。

庚思卿這一次卻是看著他,“你就給老夫裝,看你能堅持多長時間。”

可是司夫的一句話,讓他一位權貴極高的左相,頓時神色一怔:“家主,你真的一巴掌把立秋打壞了。”

庚思卿連忙看去,直見庚立秋口吐白沫,五官抽搐,身體都在劇烈的顫抖。

“秋兒?”

可此刻庚立秋腦子跟個漿糊似的,一點意識都沒有。

從他被老爹打下那一巴掌後,他便知道自己的命運要與隔壁李福的傻兒子一樣,變成傻子了。

閣內。

庚思卿說道:“司夫,你們先出去吧,讓我在這陪陪兒子。”

司夫應道:“是,家主,那老夫先行告退了!”

待屋內清淨,庚思卿臉上便沒有了擔心之意,反而對床榻上的兒子說道:“立秋,別裝了,你老子剛才用了多大力,我還是清楚的。”

“老爹讓兒子做戲,可真是一點也不留情。”庚立秋從床上起來,但還是捂著臉。

“立秋,你自小便很聰明,所以為父很信任你,委以你重任。”

庚立秋說道:“父親還知道啊!”

說完這句話,他的神色也是認真起來,“爹,朝廷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不得已回到溫州?”

庚思卿沉默了一會,方才凝重的說道:“朝廷之中,亦有大臣有叛亂之心,司徒雷登更是野心昭昭,這一次回來我遭到刺殺,藉此機會,得以修養回到溫州,才選擇讓你來幫我!”

庚立秋立即抓住父親的胳膊,眉頭一皺:“你傷至如何?”

庚思卿放下他的手,搖頭道:“無礙。”

又說道:“立秋,為父雖貴為左相,但朝廷之中想殺為父而取而代之的也是比比兼是。這一次為父躲過一次,算是僥倖,但想要真正的清除朝廷異心,以我之力,尚有且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