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敕書已經完成!」

短短几句話的時間,柳宗元那邊的敕書已經完成,接過仔細查閱,然後滿意地點點頭。

「之前變法的時候感覺你們少點什麼,然後我才試著讓你走一趟漠北,回來之後我知道了你們空有報國之情,但是缺乏足夠硬的脊樑,沒有能夠支撐變法的骨骼血肉,如今柳骨已成,前途無量!」

一句話的點評之後,李誦從自己的懷裡取出了一大一小兩枚璽印,然後用兩枚璽印分別用印,完成之後將敕書直接遞給了韋貫之。

郭戎感覺稀鬆平常的事情,卻讓韋貫之驚歎不已,尤其是看到兩枚璽印的印記之後,看得韋貫之是目瞪口呆。

「李銳,你的情況我不多說了,也沒什麼好說的,從軍二十載,在被長房拼命打壓的情況下,硬是靠一個人走到現在,朕都要說一句硬漢!」

「朕對郭戎說過朕希望他成為朕的渾瑊,同樣的,真希望你能成為第二個李嗣業!」

「陛下!」

一個六尺高的漢子,嘭的一下雙膝跪地,看著架勢,就算太上皇讓李銳現在從宮牆上跳下去,李銳也絕對不會有半秒鐘的猶豫。

就看李誦剛剛說的內容,這位太上皇對李銳和韋貫之兩人的瞭解程度已經不能用一個知道來形容了。

可見太上皇同志早就發現了這兩個能力、才幹不錯但是受到了打壓和排擠的人才,所以自己這兩位大哥的個人經歷,到祖宗八輩恐怕早就被李誦調查得清清楚楚。

讓這一文一武再加上王叔文改革集團的中堅柳宗元,三人帶隊前往漠北迎接曾經的鹹安公主,如今的燕國大長公主,李誦絕對是有想法的。

要不然是為自己的兒子留下可用的人才,要不然就是在經過了考驗之後李誦會有特殊用途。

根據郭戎現在對李誦的瞭解,李誦絕對不是一個願意認命的人,所以,郭戎傾向於後者。

自己在李旋主公安排下進入返程的隊伍本就是個意外,能結識這幾位也是偶然,即便沒有自己的加入,只要他們返回長安命運也絕對會被改變。

看著正在慷慨陳詞的李誦,再看看激動得不能自已的李銳,韋貫之,郭戎不得不承認,李誦這位太上皇走閒棋、步冷子的水平絕對不低,就算是和周公一個水準郭戎也不會意外。

郭戎知道李泌還活著的時候,還是太子的李誦曾經跟隨李泌觀政很久,所謂的觀政,在郭戎的理解裡面就是學習。

畢竟,鬼知道到過李泌指導之後,在強勢無比的唐德宗身邊當了25年太子的傢伙到底有多少閒棋和冷子。

說個不好聽的,就算是李誦提前預測到改革可能不成功,柳宗元、韋貫之、李銳們當重新翻盤奪權的資本也未必就不可能啊。

畢竟,以一個韋氏逍遙公房的子弟,代替另外一個逍遙公房的子弟成為京兆尹這種事,如果說是巧合,郭戎只能說一句呵呵了。

自己身上已經被烙上了的太上皇烙印,鐵桿的那種,所以,太上皇好,才是真的好!

其他的不重要,如果有人敢質疑韋貫之接任京兆尹的偶然性或者合法性,郭戎絕對會第一個舉著步槊,拿著陌刀去問問他想幹什麼。

只不過就現在的身體狀況,李誦未必會讓自己去就是了,而且這功勞郭戎想不搶,在場又不是沒有其他人,比如正感動得不要不要的李銳。

「李銳,你帶領兩百陌刀手跟隨韋貫之去接手京兆尹,同時問斬現任的京兆尹韋武,整個過程中,若有任何人敢於違抗或者任何忤逆之行,殺無赦!」

「韋卿,接手京兆尹之後,先不要整頓官員、吏員,以最快的速度將京兆府以及長安、萬年兩縣的官員、吏員、衙役、捕快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