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張氏有些難堪,還是忍不住為長子辯解,“你也不能怪老大這樣想,當官的人身邊確實有師爺之類的人,他只不過是想要出人頭地罷了。

你也知道老二兩口子在州恆城,現在也算變成城裡人了,更不要說彩珠,他們兩口子已經去了京城,弟弟妹妹都比他出息,只有他身為長子卻留在蘇家村待著守在我們身邊,心裡自然過得不舒服心。

他希望能夠過得比弟弟妹妹好而已,說來也是我們虧欠了他……”

“放你孃的狗屁!”

蘇福生暴怒而起,厲聲喝斥,“什麼虧欠,誰虧欠他了?他是什麼品性的人你不知道?

從小到大就是怕苦怕累,從不願意幹活,長大後便藉著走貨郎做生意丟下家裡的活不管不顧,銀子也沒拿過一兩回來。

他什麼時候願意安安分分去學習真本事,認認真真去辦件妥當的事兒,整天仗著自己有小聰明,辦什麼事都是敷衍了事,像他這種人誰要他做事?

老二和彩珠哪一點像他?

老二從小就願意幹苦活,叫他學習什麼就認認真真去學習,不管是學駕馬車,還是學做生意,再學習怎麼管理賬本……

你明知道老二兩口子有今天的日子是他們努力的結果,他要是做不好的話,正磊媳會把恆州城的生意交給他們去打理嗎?

再說彩珠,她每天有多努力學習刺繡你忘記了嗎?

十個手指頭被針戳得又紅又腫,從來沒有落下一件正磊媳婦交給她需要完成的任務,要不然她的繡技怎麼會變得那麼好?

要不是彩珠透過自己的努力,她繡出來的繡品怎麼能賣到幾十兩銀子或者上是百兩銀子,這一切都是她自己不斷努力提升自己繡技的結果。

老大呢?

他努力過什麼?

他努力怎麼搶奪自己弟妹的財產對不對?

他努力著想靠我們和正磊媳婦的關係,想要佔足便宜是不是?

像他這種人,還我們虧欠他?

我呸!”

口氣說下來蘇福生氣得臉紅脖子粗,活像被激怒的獅子,恨不得把人給撕毀了。

張氏被嚇得老臉發白,更不敢抬頭跟他對視。

其實長子的情況她自己也十分清楚,只不過希望自家長子能夠過好一些,她不得不昧著良心替長子說話。

想到他們兩口子對弟弟妹妹的羨慕嫉妒,心裡還是覺得不舒服。

“你再怎麼生氣,也改變不了他是我們家老大的事實。”

張氏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道:“雖說他不應該挑拔事端給書蘭找麻煩,主要還不是他想要出息,希望他這位老大在兄弟和妹妹面前有尊嚴一點。”

“他自個兒沒本事,能怪誰?”

蘇福生冷哼一聲,“以前他仗著自己走貨郎比老二和彩珠有出息,擺足了兄長的架子以為自個兒有多了不起。

如今老二和彩珠比他更有出息,他自個兒就承受不住了?

承受不住又不好好學本事,自個兒闖出一條路來叫人好高看他一眼?

真正的本事不願意學,仗著有點小聰明整天想著走歪門邪道,還想要有出息,我看他不把小命折騰掉不甘心才是真的。”

“哪有那麼嚴重。”

張氏小聲嘟囔,“不就是小官小吏,說不定書蘭根本不在乎,我們就算如了老大的心願又能怎麼樣……”

“荒唐!”

蘇福生再次露出怒容,“什麼小官小吏,憑老大這種蠢人,他能處理好公事?

他從來沒有接觸過公事,突然把他推上去,就算是有人幫忙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