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裡有多少財錢你不清楚?”

胡老太爺臉色猛地沉了下來,“買下這個院子,又還要過日子,不省著點,咱們一大家子人吃什麼喝什麼穿什麼?”

“我記得公賬最少還有二十萬兩左右,怎麼就不能買個大一點的院子?”

胡老夫人擰起了眉頭,“再說廖茹雪的嫁妝又沒要回去,憑她的嫁妝我們還過不好日子,非要這樣省吃省用過這種叫人心煩的日子?”

“我看你是老糊塗了。”

胡老太爺一臉嫌棄地甩給老妻一個白眼,“全京城的人都盯著我們一家人,在這個時候你敢動用廖茹雪留下來的嫁妝?

你以為晉郡王妃和樂平公主是死人不成,廖茹雪剛走你就敢變賣她的嫁妝,你是嫌咱們家的人死得不夠快是吧。”

“你~”

胡老夫人被懟個半死。

她也明白這個時候打廖茹雪的嫁妝主意確實不好,很容易惹起晉郡王妃那個瘋婆子的注意。

誰叫她們胡家窮呢。

雖說有爵位支援著他們一家人,晚輩們無出息之輩,全都是吃喝玩樂的絝紈了弟,別說參加什麼科舉什麼武舉之類的,就連做生意的人才都沒有。

一個個只會伸手要銀子啃老,會賺錢回來的人卻沒一個。

要不是正好她們的長孫相貌得不錯,再加上耍了手段把廖茹雪給娶回來。

恐怕胡家連侯府最基本的尊榮都保持不了。

雖說廖茹雪娶回家,他們想要晉郡王爺扶持自己胡家一飛沖天的夢想一直無法實現。

這也是胡家人對廖茹雪最大的不滿,哪怕是他們一家人都啃著廖茹雪帶來的嫁妝,依然對廖茹雪沒什麼好臉色。

尤其是知道廖茹雪是個冒牌貨之後,更是恨不得把她掃地出門,以免拖累自家胡名。

這也是胡家人在廖茹雪出事不僅沒做出任何反應,還用最快的速度將她給體了,拿出族譜中劃掉對方的名字。

最重要的一點是胡家人以廖茹雪有孩子這件事拿捏著,絲毫沒想把廖茹雪的嫁妝還回去。

當然主要是嫁妝出自晉郡王府,廖茹雪父母無法理直氣壯去要嫁妝,晉郡王妃又被軟禁沒想到嫁妝這一茬。

至於輔國公府和晉郡王爺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想起要什麼嫁妝不嫁妝。

在這種情況之下,胡家人理所當然的佔據廖茹雪的嫁妝。

胡老夫人更是把廖茹雪厚重的嫁妝已經當成自家的私物,想著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只是沒料到手握著豐厚的嫁妝還要過這種憋屈的日子,如今還需要她省吃儉用,怎麼不叫她惱火。

她十分乾脆耍無賴,“要節衣縮食是你們自己的事,我的日常開支絕不能省,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這個老婆子瞎鬧什麼?”

胡老太爺氣得吹鬍子瞪眼睛,“不想好好過日子了是不是?你有沒有想過廖茹雪剛出事,我們胡家要是敢住大宅院,敢繼續過奢侈的日子,信不信晉郡王爺會第一個打上門來?

只有我們胡家看起來越倒黴,越悽苦和可憐,別人才不敢對我們怎麼樣。

還有你別忘記晉郡王妃那個瘋女人,她被樂平公主放出來之後,肯定會在第一時間關注我們胡家。

你自己去好好想想,她要是知道我們拿著廖茹雪的嫁妝過著好日子,看她會不會把你給吃了。”

胡老夫人色厲內荏喊叫:“她,她怎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