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距離極近、姿勢曖昧、言語更是近乎赤【裸】。

即便冷靜如葉輕舟,面上也不免暈開了一片緋色。

顧冉承見狀,心中越發歡喜,大腦的本能讓他俯身含住了那一片紅唇貝齒。

“你先把今天的事情給我講清楚。”葉輕舟抬手將人推開,自己也雙手撐著床坐了起來。

顧冉承緊攥著掌心的溫涼手臂,拇指在上面摩挲的力道比以往稍重了幾分,一雙素日的冷冽眉眼,此刻竟滿是染了情愫的破碎之感,委屈而又隱忍,彷彿下一秒便能直接哭出來似的。

本是佔據著絕對力量、體型的強大男性,此時做出這副模樣來,本就人美心善、菩薩心腸的葉輕舟,在漸漸壓下了腦中危機警告的同時,又被對方這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樣子,看得多少有些心有不忍。

她傾身上前,在顧冉承涼薄的唇瓣上落下細密而又極富安撫性的吻,語氣更是溫柔到彷彿擁有著某種魔力一般,“這樣,可以先告訴我了嘛?”

顧冉承原本已經奔湧到大腦的那股兒衝動,就這樣被葉輕舟輕而易舉地安撫了下來,只是,深邃雙眸再度湧現了森寒殺意,“卓盈特地給酒店後廚交代,每道菜裡都加了或多或少的酒,想趁你醉酒之後,送到韋休田房裡。”

如果不是考慮到公司的利益與葉輕舟的名聲,顧冉承恨不得早在那晚透過白貓狗子脖子上的項圈監聽器,聽到卓盈與陳學義影片密謀的時候,就直接將這兩人千刀萬剮了。

不過,好在顧冉承事前有所準備,才沒讓葉輕舟遭遇不測。

否則,他將抱憾終生。

葉輕舟聞言心驚又後怕。

雖然,憑藉她的謹慎與頭腦,再加上先前卓盈徹夜未歸、好色成性的韋休田突然一反常態地答應赴約,便已能將事情猜出個大概來。

只是,她不敢相信一個女性竟然會對另一個女性做出這樣惡毒的事情來。

“卓盈這樣的身份與能力,想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直接跟康武鋼鐵的採購部部長搭上關係,並且還制定如此冒險的謀劃,可能性並不是特別大,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在中間幫忙?”葉輕舟知道,哪怕自己先前只是顧冉承名義上的假女友,但僅憑這一頭銜,便能讓不少礦圈的人望而卻步。

即便是個別不畏懼顧氏集團權勢財力的,也會在心中掂量掂量與顧冉承針鋒相對的後果。

其實,即便不問,葉輕舟也能猜出,這個中間人十有【八】九就是早已找到了退路的陳學義。

“陳學義。”顧冉承再度開口,心中已起了殺意。

葉輕舟深吸了一口氣,漸漸恢復了平靜。

“這就對了。”她輕輕點頭,柔軟纖細的冷白手指,動作和緩地輕拍著自己的膝蓋,完全像是在說一些自己毫無關係的人似的,“那他們現在,在哪兒?”

葉輕舟的冷靜與淡漠,落在顧冉承眼中,卻是牽動了他那深埋在心底為數不多的一絲惻隱。

這得是經歷過多少尋常人難以想象的苦難,才能讓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遇上這樣的事情,也能做到如此心如止水。

霎時之間,先前梁晉調查來的資料裡,“自幼為繼母不容”七個字,便如倒刺一般反覆撕扯、勾拽著顧冉承心中最柔軟的那一處。

“在情侶套房裡。”顧冉承微收了收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