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床上吧。”

葉輕舟這句再簡單不過的話,落在顧冉承耳中,卻是讓他瞬間開心得如坐雲端。

他轉身走向另一側的時候,雙腳都似踩在了棉花上一般。

顧冉承如以往無數次在夢中那樣,躺到了葉輕舟身旁的大床上,一雙手顫抖著拂過被子,握住了那隻柔軟細滑的掌心,與之十指相握。

“輕舟,這是我二十八年來,過的最開心的生日。”顧冉承想將身旁的人緊緊摟在懷中,但又害怕自己的行為會再度讓葉輕舟恐懼,便將所有的思念與慾望,都化作指尖的寸寸摩挲。

“那你的過去,過得也沒有想象中好。”葉輕舟轉身,略帶著幾分睡意的聲音中似乎還帶著一絲沙啞,就那般直戳戳撞到了顧冉承耳中。

令他感覺有一絲的沉悶。

正當顧冉承不知如何回應這句話的時候,便覺身前一暖,竟是葉輕舟貓兒一般,將臉貼到了自己的胸前,一隻手還按在了他的心口上,“不過,以後我會護著你,讓你更開心的。”

從小到大,顧冉承雖然比不上大姐顧冉月、大哥顧冉臨那般耀眼奪目,但也屬於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富家少爺,無論是樣貌還是能力,放在尋常人之中都是出類拔萃的存在。

以往,曾向他表白過的女孩子,也是不計其數。

但,那些人無疑不是柔柔弱弱、小鳥依人的存在,如眼前葉輕舟這般,說要“護著他、讓他開心”的,顧冉承倒是第一次遇到。

新奇之中,讓他更又多了一股兒莫名的安心與期待來。

“那輕舟,你準備怎麼護著我?讓我更開心呢?”顧冉承的唇瓣與線條優渥的鼻尖,輕輕劃過葉輕舟的發頂,含笑問道。

“先幫你超額完成鐵礦石事業部下半年的KPI,怎麼樣?”葉輕舟的臉頰,被自己的髮絲掃得有點兒癢又懶得動手拿開,便在身前的人寬闊緊實的胸膛上蹭了蹭,這才算將那點兒髮絲弄到了耳後。

可這般類似撒嬌的可愛行為,幼稚之中又帶著點兒親暱,讓本就心猿意馬的顧冉承,更是呼吸一滯,聲音越發喑啞,“輕舟,你……想做什麼?”

這一週多的時間,顧冉承都未曾碰過葉輕舟了,食髓知味的身體,哪怕僅是想一想心中喜歡的人,也能立即給出最原始的本能反應。

可現在,他自己腰腹上那一處崩線的傷口是小,沈醫生曾千叮萬囑過,葉輕舟在一月之內不得再同房的事情是大。

即便現在顧冉承再急色,也是隻得強行壓制著心中的慾望。

葉輕舟卻只當他是在問自己,想做什麼來提前超額完成鐵礦石事業部下半年的KPI的事情,便故意賣了個關子,道:“商業機密。”

“輕舟,那咱們說點兒能說的吧。”顧冉承原本搭在葉輕舟纖細腰肢的那隻手,不動聲色間挪到了自己的腿側,用力掐了一下,用疼痛來讓自己冷靜下來。

“那就說說汪家與汪婭綺吧。”葉輕舟實在有些不明白,是什麼樣的緣由,才能讓汪婭綺對顧冉承做出,在意識到不能趕盡殺絕,便立即帶著一半家產聯姻的瘋狂事情來。

最主要的是,此刻的她,也是早已是對方眼中可以隨意絞殺、吞食的獵物。

即便葉輕舟再不願為了一個男人,而跟他人針鋒相對,但此刻卻已容不得她不做打算。

“顧家跟汪家並不相熟,我跟汪婭綺,也並沒有任何私交。”即便葉輕舟的語氣平緩溫和依舊如舊,但一談到汪家,顧冉承還是下意識擺正了自己的態度。

“嗯。”葉輕舟聽著耳側莫名快起來的心跳聲,柔軟地掌心如安撫自家白貓狗子那般,輕輕在身前人的脊背上,緩緩輕拍,“那你覺得,汪家這樣對你,會是什麼原因呢?”

一般商業聯姻,無非就是為了名利權財。

葉輕舟在最開始得知汪婭綺的時候,也曾在網上仔細查過汪家的資料,雖然都是些皮毛上的介紹,但也能看出,汪家的實力已然不輸顧家。

尤其,依照汪婭綺的自身條件,如果真的奔著名利權財去的話,全然可以去尋找更優質的聯姻物件。

“五年前,汪婭綺曾跟我大哥有過一段短暫的戀情。”最近這段時間,顧冉承也曾一遍遍梳理汪顧兩家的聯絡,他能想到的,也只有這樣一條,“兩人曾是同學,只是在相處過程中,我大哥發現他們性格不合,便提出了分手,一年後我大哥便遇上了我大嫂。”

汪婭綺與顧冉承大哥顧冉臨的戀情,葉輕舟並不知道。

不過,三年前突然銷聲匿跡的顧家大少爺顧冉臨,葉輕舟在讀書的時候便已經有所耳聞,的確是樣貌出眾、能力卓絕的青年才俊。

饒是此刻事業有成的顧冉承,站在他面前,也不過是平分秋色。

“那你大哥跟汪婭綺,是和平分手嗎?”透過前段時間汪婭綺對自己所說的那幾句話,葉輕舟並不覺得她是因為對顧冉承的大哥顧冉臨愛而不得,才退而求其次的。

女性素來十分敏感,尤其是對於感情。

汪婭綺並不喜歡顧冉承,哪怕他從樣貌到能力,都與大哥顧冉臨極為相似。

“不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顧冉承也僅是零星知道一些,但並不多,不過,汪婭綺在大哥提出跟她分手的時候,的確鬧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