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鬧劇的出現,瞬間將大家對葉輕舟與那個中年男人的注意力,全都轉移到了盛世集團身上。

雖然,在自家主場舉辦的宴會上,竟然會出現有人偷東西的行為,這件事無論是灤州本地人以及主辦方顧氏集團,都感覺面上多少有點兒過不去。

但最終,卻是競爭對手盛世,扛下了所有的嘲諷。

在臺上頒獎與主持人的串詞暖場之中,晚宴照常進行,臺下眾人繼續觥籌交錯,一切又都恢復了先前的熱鬧與歡樂。

陳學義幾次想要藉機出去,看看那個自己花錢僱來的孟聯年,究竟怎麼樣了。

這種情況下,如果梁助理真的把人送去派出所,對方說不定還真會將自己供出來。

那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可是,陳學義剛一起身,周圍便有不少客戶將他直接拉了下來,繼續敬酒。

陳學義看著這些有頭有臉的老闆,也不好說不喝,只得強顏歡笑地應酬著。

幾番敬酒下來,他早已腳步虛浮,但好在大腦還算清醒。

陳學義走出了大宴會廳,便揪著一個鐵礦石的員工,大著舌頭問道:“剛才那個……臺上的……人,在呢?”

“在新娘房關著呢。”站在門邊的員工,話音剛落,便見自家總經理腳步踉蹌地朝不遠處的新娘房大步而去。

陳學義根據記憶,一路上又問了兩三個人,這才來到新娘房門前。

他手上力道已經有點兒不太受大腦控制了,沒輕沒重地砰的一聲,便直接將門重重推開。

只是,當他看到裡面坐著的人時,前一刻還令他頭腦昏沉的酒精,此刻竟然都如潮水一般,猛然退去。

因為,這個不足十五平米的小房間內,除了剛才在宴會廳中被當場抓獲的中年男人孟聯年之外,還有梁助理。

陳學義整個人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的身體在怔愣了兩秒之後,大腦也確實想繼續借著醉意,假裝是自己走錯了門,想要立即逃離。

只可惜,他的手腳還沒做出具體的動作,整個人卻是突然被那一道異常沉穩而又極具壓迫感的聲音,震得僵在了當場。

“陳總,你來的正好。”梁助理說話時,鐵鉗般的大手,一隻扣住了陳學義的手腕,另一隻則是狀若隨意地搭在了他的後頸上。

陳學義原本還想要繼續裝傻,藉著醉意轉身離開,可當他剛要後退,後頸上便霎時傳來了一陣令他整個人後背都不受控制的痠疼感,讓他本就醒了大半的酒意,霎時消失殆盡。

“梁……梁助理……疼疼疼……”陳學義疼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梁助理聞言,手上力道確實輕了不少,在將他推進新娘房之後,一旁的葉輕舟也邁步走了進來,抬手關閉了房門。

“說說吧,陳總。”梁助理冷沉的眸光,在劃過面前兩人之後,開門見山道。

“說說?說什麼呀,梁助理?”哪怕是已經被抓了個現行,陳學義還是依舊裝傻充愣,他的目光在看向一旁的中年男人孟聯年後,像是立即想到了什麼似的,憤怒道:“你瞧瞧你這個人,有手有腳的,怎麼就淨做些偷雞摸狗、上不得檯面的事情?你知不知道,灤州的這場鐵礦石會議,對我們有多重要?”

陳學義邊說,還邊抬腳往那人身上踢。

葉輕舟見狀,含笑搖頭。

一直以來,她都只知道陳學義裝傻能力很好,但卻不知道對方的臉皮,竟然還能厚到這個程度。

葉輕舟並不想將自己寶貴的時間,都浪費在這件事情上,便直接拿出了手機,將先前這個孟聯年偷偷潛入物資室與倉庫,故意破壞會議物資的影片,當著兩人的面都放了出來。

陳學義與孟聯年,看得瞬間目瞪口呆。

尤其是孟聯年,一臉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了陳學義,大聲質問道:“陳總,你之前不是跟我保證過,這些地方的攝像頭,都已經被你關掉了嗎?絕對不可能會留下證據的嗎?”

“你別胡說八道!血口噴人!”陳學義聞言又氣又急,恨不得直接堵住他的嘴。

就這兩人怒目而視、爭執不下的時候,一旁的梁助理,卻突然開口,“給你們兩個選擇。”

“一,我送你們去派出所,你們當著警察的面,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