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葉輕舟按照周佳凝的要求,帶著足足有二三十斤重的一大箱舊鈔紙幣來到了約定地點。

可她從七點半等到了臨近八點半,卻是依舊沒見到周佳凝露面,只等來一條讓她將錢放在左側公園入口處衛生間第三個隔間的資訊提醒。

葉輕舟將錢放下之後,又按照對方的指示,在林林公園裡七拐八繞地轉圈,終於在將她折騰了五六個小時之後,周佳凝再度發來訊息,告訴了她一個新的地址。

葉輕舟滿心期待地趕到的時候,透過路燈昏黃的燈光,看到的卻是一具被剝了皮的貓類屍體,並且,尾巴還被人整整齊齊地從尾骨處切斷了。

如果不是有了先前何紹森的那一番話,此刻的葉輕舟即便不直接瘋掉,或許也會受到嚴重的打擊。

她努力著大口呼吸,半天才讓自己冷靜下來,點開手機撥號,“阿承,動手,要活的。”

在葉輕舟先前留下的一百萬現金當中,藏著微型的追蹤器。

舊鈔的好處是即便花出去也不會引起他人的懷疑,更不容易被查到,但它也因為磨損與褶皺,疊加起來的時候而顯得略有些膨脹。

因此,在一百萬舊鈔中放置一個微型的追蹤器,如果不是經過仔細檢查,一般人都很難發現。

就這樣,一直緊跟在周佳凝車後的一行人,當時便立即將人逼停,直接矇頭、堵口帶到了顧冉承在附近的一個郊區別墅。

葉輕舟到的時候,她整個人反而顯得異常清醒又理智,完全看不出一絲的傷心與擔憂。

地下室裡。

葉輕舟看著被綁在臺子上的周佳凝,卻並未再問關於狗子的任何問題。

她只是從顧冉承手中拿過了那把鋒利的刀子,緩步上前,聲音冰冷道:“鬼子素來以變態著稱,他們國家有一道專門為上等客戶準備的骨泳刺身,很是有名。”

葉輕舟說話時,手中的刀尖一寸寸劃破了面前周佳凝身上的衣料,“骨泳,你可以直白地理解成——骨頭在水中游泳。”

說到這裡,那截兒已經劃到周佳凝腹部的刀尖驀然一頓,輕輕偏移、橫挑便將牛仔褲外的皮質腰帶一下劃開,但葉輕舟口中的解釋,卻未有半分停頓,“要想一條魚在失去身上魚肉的情況下,還能游泳,就需要在魚活著的時候,將其身上的肉完整剔除,並且還不能傷及內臟與骨骼,因此,對廚師的刀工有著極其嚴格的要求,這樣才能讓即便是失去了魚肉、魚皮、魚鱗保護的一條魚,也能在痛苦與折磨之中,再活一段時間。”

與此同時,葉輕舟手中鋒利刀尖,已經轉向了周佳凝的一側褲腿,“而用餐的客人,這個時候可以一邊欣賞廚師出神入化的刀工、一邊吃著鮮嫩可口的魚肉、而另一邊被剔掉肉的魚,還在繼續在透明的魚缸裡游泳。”

“只不過,以前我極其厭惡這種虐殺的行為,無論是活物還是死物身上,都從沒嘗試過。”

“周佳凝,如果我今天的刀工太差,還請你見諒。”葉輕舟將這番話說完,她手中鋒利的刀子已經將周佳凝身上的衣料盡數化過,只要她抬手輕輕一扯,就可以看到下面白花花的皮肉。

“……”周佳凝。

原本,周佳凝以為自己在拿到錢遠走高飛之後,還能透過那隻被剝了皮的死貓屍體,來讓葉輕舟陷入一段時間煎熬、難過、懷疑人生的境地。

卻不想,她剛滿心歡喜地在車上數著錢,想著以後出國過逍遙自在的日子,可眨眼之間一切卻是突變。

再度醒來,自己已經被帶到了這裡。

“葉輕舟!你想幹嘛?殺人犯法!你知不知道?”周佳凝在聽完剛才葉輕舟口中的描述之後,只覺汗毛倒豎,整個人都陷入到了那種令人毛骨悚然、極其有畫面感,又異常殘忍的折磨之中。

“現在是法治社會!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人!活生生的人!我是有人權的!你不能這樣對我!”周佳凝吼得嗓子都要啞了,但她拼命抬頭看到的,卻是葉輕舟那張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顯冷靜的一張臉。

但就是這樣的平靜到近乎冷血的神情,才更讓周佳凝害怕、驚慌,甚至還有些膈應,“葉輕舟!你要是殺了我!警察一定會查到你的!你一定也會被槍斃的!”

對於周佳凝的這一番吼叫與求饒,葉輕舟並沒理會,而是看向了一旁的何紹森與顧冉承兩人,道:“何總,阿承,今天很感謝你們,但也希望你們能先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