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承,袁飛翔的死,跟你或者跟你的錢財與手下,有關係嗎?”這是葉輕舟今晚最想問,也是最害怕問的一個問題。

她允許自己的男朋友不是個善人、不是個好人,甚至,在某些特殊的時間地點,不違反法律與道德的情況下,也可以不做人。

但,葉輕舟卻還不太能接受自己的男朋友,或者未來丈夫,是個變態、殘暴的殺人犯。

即便,對方是為了給自己報仇,而將對方虐殺、分屍的。

“你先別回答。”葉輕舟抬手捂住了顧冉承的嘴巴,自己的整張臉都埋到了他的肩膀上。

不同於先前警告顧冉承不要騙自己的那次,此時的她,竟然有些害怕聽到對方的回答。

葉輕舟害怕,對方說是。

更害怕聽到,對方說還是為了自己才這麼做的。

更害怕自己因為在感激、喜歡與良心譴責之間,選擇了前者。

顧冉承感受著身上女孩兒因微微抽泣,而顫抖的身體,這樣的肌膚貼合若是放在平時,於他而言定然是即便天上下刀子也捨不得分開的。

可此刻,不知為何顧冉承的心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砸到了似的,悶悶的,捨不得對方繼續這樣。

他的舌頭輕輕抵在了嘴邊的溫軟掌心,緩緩寫了一個“不”字。

葉輕舟在覺察到手掌的字跡究竟是什麼時,從顧冉承的堅實可靠的肩膀上緩緩抬頭。

其實,從一開始,葉輕舟就知道聰明人絕不會問這樣的問題。

因為,只要是真的,知道了顧冉承秘密的人,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可對方是葉輕舟第一個真正身心接納的男人,她不願裝傻。

“輕舟,我也的確想過用極端的方式來解決袁飛翔。”顧冉承不提自己先前在工作與求職之中,給袁飛翔下過的絆子,“只是,我還沒來得及出手,他就已經成那樣了。”

“真的?”雖然是親耳聽到,但葉輕舟還是不能完全放下心中的顧慮,想要聽對方再說一遍。

顧冉承感受著肩膀上略帶著鼻音的嗓音,心中沒來由的像是被什麼輕輕擦了一下,說不出來的感覺。

“真的。”他用自己唯一還能動的下巴,輕輕蹭了蹭害怕在自己身上的人,“其實,我之前也曾找過人,想讓人在監控拍不到的地方,直接套麻袋給他打一頓,就是這邊剛要找人,那小子竟然跑得沒影了。”

“顧冉承……”葉輕舟從寬闊的肩膀上微微抬頭,捧著顧冉承的臉,讓她與自己對視,第一次這般鄭重而又認真地勸誡,道:“違法犯罪的事情,咱們不能做。”

這一瞬間,顧冉承感覺自己彷彿是看到了當年的大姐顧冉月,心中一時間略有些心酸的同時,又莫名感覺到了眼前人的可愛。

“違法犯罪的事情,咱們不能做。”顧冉承認真點頭,將她的話原原本本地重複了一遍。

但,這一份認真也僅是眨眼之間,便又被他眸中閃過的情【欲】給驅散了個乾乾淨淨,“輕舟,那現在你能不能放開我,做點兒……禽獸不如的事情?”

要不然,他就真的是禽獸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