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太子臉上難過之色更加明顯。

「她那麼喜歡孩子,若是她知道自己以後再難要一個孩子,不知道得多難過……」

他越說聲音越低,最後化為了一道輕輕的嘆息。

「夫人,我近日心中苦悶,卻又因為這些事兒不能外傳,沒辦法找人傾訴,若是夫人不介意,能不能陪我這個可憐人喝兩杯,讓我心裡面能好受一點。」

「殿下,我知道您心中難過,但您現在受了傷,最好不要喝酒。」

沈約秋無奈勸道。

「我何嘗不知道喝酒傷身。」太子苦笑著搖搖頭,「以往我總是嚴於律己,很少做一些所謂的對自己不好地事情,但今日我真地覺得有些累了,現在她這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岳丈家交代,同樣也不知道該怎麼和父皇交代……」

「罷了罷了,我同你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他深吸一口氣,「陪我喝兩杯吧。」

他一再這麼說,沈約秋也不好一再拒絕,便點了點頭,「那便喝兩杯,不過,殿下千萬不能貪杯。」Z.br>

「有人願意陪我喝酒,真是太好了。」

太子很是高興,立馬讓人準備了一桌酒菜,又特地將桌子搬到小花園的假山小亭子中央,周圍有流水聲,鳥叫聲,一切似乎變得悠閒了許多。

他屏退眾人,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酒,隨後舉起來,笑著面對沈約秋。

「多謝祁夫人願意可憐我,聽我說這些可憐地廢話,今日我很高興!」

說完,便拿著酒杯一飲而盡。

這模樣,姿態,與平日裡尊貴而溫和地太子殿下完全不同,不過一個失意人罷了。、

「太子殿下說地什麼話。」沈約秋給自己倒了一杯,緩緩道:「您既然心中苦悶,同我說出來又會好得多的話,我自然是洗耳恭聽。」

「哈哈,好。」

太子笑連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最終還是重重搖了搖頭,然後就開始對著沈約秋傾吐苦水。

一邊說一邊喝,到最後喝的醉醺醺的,臉色發紅,連舌頭都有些發直了。

沈約秋也只是看著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突然,他抬起頭直直盯著沈約秋,眼中有些好奇和憐惜。

「約秋。」

這突然的一聲讓沈約秋心裡咯噔了一聲,其背脊忍不住微微緊繃,眉頭隱約皺了起來。

這種態度,讓她感覺到了很明顯的不舒服。

但是太子或許是因為喝醉了,並沒有感覺到她的不適,也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繼續用那種似曖昧似迷離的眼神盯著她。

「太子殿下有什麼話想說嗎?」

沈約秋語氣頗有些冷淡的問道。

「你與我又何必這麼客氣?」太子笑了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道:「小將軍你走了這麼久,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會再回來了,為何你遲遲都沒有掛起白綾,為他舉辦葬禮呢?你還在等著他回來嗎?」

「沒有人能證明他不會再回來了。」沈約秋冷冷道:「更何況太子殿下,您問這種問題,著實有些逾矩了,您要是再這樣的話,那我便不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