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約秋看著他這樣,心裡卻罕見地有些不安。

以往兩人感情極好,他也總會說一些好聽的情話,可今日這求饒的情話裡,卻摻雜了一些不該有的祈求和卑微。

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若真的問心無愧,又何必服軟的這麼徹底,到底不過是嘴皮子上下一碰,是代價太低,還是說的太習慣了?

這一刻,她感覺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陌生感。

「好了。」

她聲音淺淡,用手將他稍微退開了一些距離後,忍著胃裡面翻滾的感覺,皺著眉頭說道:「我知道了,你還是去洗洗吧。」

看沈約秋這樣,祁景行頓時有些受傷,湊上前想要去親吻她的嘴唇,誰知道剛碰到,沈約秋乾嘔了一下,他頓時愣住,既震驚又有些莫名,腦子裡亂的很。

約秋竟然因為看到他,吐了?

「好了,快去吧,今日胃本就有些不舒服。」

沈約秋深吸一口氣,又輕輕的撫摸了下自己的胸前讓自己氣息平緩下來,然後才催促,「你這些時日不是挺忙的嗎?早些洗澡,早些休息。」

「行。」

祁景行點點頭,有些失落的出去了。

出去的時候,他看了眼放在角落的那個陌生人送來木匣子生辰禮物,下意思想要將那個盒子拿走,可是察覺到沈約秋的目光,他還是沒有伸出手,而是一步不停的離開了房間。

等他走了,沈約秋才坐下來,然後撫摸著自己的小腹,臉上浮現一絲苦惱。

有孩子了這個訊息,她突然就不太想馬上告訴祁景行了。

祁景行回來的時候,發現沈約秋已經睡著了,背對著他,靠在床的裡面一側。

他立馬便放輕了手腳,走到桌邊的時候卻又注意到了那個木匣子,遲疑了會兒,他還是在木匣子旁邊坐下,然後將匣子拿在手中,輕輕的一按,匣子便開啟了。

裡面是一串玉石手鍊。

看著和這個手鍊,他忍不住怔住了。

八年前,這手串是他親手送出去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手串如今的主人分明經歷了那麼多的腌臢的事兒,遇到了那麼多的困境,可即便如此,這手鍊卻還是被她儲存的光潔如新,一點灰塵和瑕疵都不曾有。

可以想象,她一定是很珍視這個手鍊的。

想到這兒,又想到白天發生的事情,他心裡忍不住有些愧疚。

本來今日沒有什麼太多的事情,他也是記掛著生辰的事兒和沈約秋的,並且打算在訓練結束後去街上買些好吃的給沈約秋帶回去,因為他發現這幾日沈約秋似乎更愛吃甜食了。

但是軍營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突然有人著急地過來找她,說是雲山公主出了大事兒,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