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震驚的莫過於趙捷了。

都這麼久過去了,他就是因為確認祁景行再也不會回來了,才會在朝堂上對老將軍忽然發難,但是這會兒他突然又回來了算是個怎麼回事兒?

那之前的說辭怎麼辦?

他慌了一瞬,但很快鎮定下來。

不管祁景行活著還是死了,他只要死咬著這些話,都一樣,反正誰也不能證明他的證據是假的。

終於,祁景行父子倆情緒都穩定了下來。

在眾人的目光中,祁景行走到大殿的前方,對著皇帝跪拜而下。

「微臣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

皇帝仔細看著他,瞧著他的模樣倒是比之前要滄桑了許多,隱約間還能瞧見手背,額頭上的傷痕,就連目光都比以前要沉穩了許多,這讓他心中不由得微微動容。

看樣子,他這段時間應該是收了不少的苦的。

「景行啊,怎麼如今才回來啊?」他問道。

祁景行拱手道:「皇上,微臣當初接到家中來的書信,上面提到父親生了重病,我一時心急,便脫離了大軍,獨自前往父親所鎮守的關卡,但是沒有想到,半路上的時候,竟然碰上了一隊一直躲藏著沒有撤退的匈奴士兵,大意之下,這才被偷襲。」

「不過,微臣受傷之後並沒有與他們過多的纏鬥,而是趁機逃跑,之後想辦法甩掉了他們,但是我自己也因此力竭,最後暈倒在了草原之上。」

「不過,之後我就被匈奴那邊的一戶人家救了起來,度過了一段時間,微臣或是摔傷了腦子,那段時間失去了記憶,也聽不懂他們說話,就那樣渾渾噩噩的過了一陣。」

他說著,上前一步,背對著皇帝,將自己後腦勺的腦袋扒開給皇帝看了一眼。

當看到那蜈蚣一般可怕的疤痕之後,皇帝心中頓時一驚。

腦袋上這麼大的一個傷口,竟然還能活下來,實在是命大。

其他人偷偷看了一眼,也紛紛覺得心驚不已。

「再之後,微臣又被賣到了邊境的一個小城池,成了奴隸,經常遭受鞭打,但或許是皇恩保佑,我又慢慢恢復了記憶,這才想盡一切辦法離開了那裡,逃往京城,如今我身上還有不少傷痕,皇上若是不嫌眼髒的話,可以看看。」Z.br>

皇帝搖搖頭,露出心疼的表情。

「又怎麼會覺得眼髒,你是本朝堂堂的將軍,朕只會覺得心疼。」

「臣多謝皇上的憐惜。」

說著,他已經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上面果然是遍佈著各種被鞭打的傷痕,這痕跡,看得眾人是觸目驚心。

「沒想到,你一路回來竟然經歷了這麼多的波折,怪不得朕怎麼找你都找不到,原來你竟然被匈奴那邊的人撿走了,他們沒認出你的身份,倒也是算得上是你的幸運。」

這時,一直在旁邊等著的趙捷有些等不住了,急忙上前對皇帝道:「皇上,小將軍回程的一路縱然是艱辛,但其所說也不一定全是實話,皇上最好是派人調查一下比較好。」

「調查自然是可以的。」

祁景行回過頭,冷冷看著他,「不過,我覺得趙大人你手中這些證據也算不上嚴謹,也需要再好好對症一番才是。」

「我自然是不怕的!」

趙捷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但還是故意挺起了胸膛,與其針鋒相對。

「既然這樣,那便好!」祁景行冷笑了一聲,回過頭對皇帝說道:「皇上,我還有個證人,能證明趙大人全都是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