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人都一驚。

沈約秋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脖子上冰涼而疼痛的觸感,以及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大當家讓她明白,自己再次躲過了一劫。

祁景行愣愣的看著這一幕,雙目圓睜,半天沒有反應,只是眼眶控制不住的紅了。

雲石捂著胸口的傷勢,艱難的擠出一抹笑容,道:“主子,沈姑娘沒事兒,真的沒事兒了。”

“沒事兒,沒事兒就好。”

祁景行紅著眼盯著沈約秋,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睜眼時,眼角便微微的溼潤了。

隨後在眾人的攙扶下,他艱難的站了起來,迫不及待地走到沈約秋身旁,一把將她攬入了懷中,隨後靠在她的肩頭,低垂著腦袋,久久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唯獨沈約秋能感覺到他渾身像是冰塊一樣冰涼,那攬著的她的雙手更是一直都在顫抖,很久都沒有停下來。

周圍計程車兵默默的看著這一幕,心裡都發酸。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

許久,祁景行有些嘶啞的聲音才在沈約秋耳邊響了起來,他鬆開手,仔細看了看沈約秋的喉嚨,立馬慌亂的幫她擦起了血,眼中神色越發的愧疚。

“對不起,他的刀鋒若是再往裡一些,你今天可能就沒命了,是我不好,我將你置身於危險之中了。”

“來人,快來人,給她包紮,快點!”

“沒事兒的。”

死裡逃生之後,沈約秋心中也感慨萬分,鼻子一酸,聲音也一樣啞了下來。

“你已經很好了,是那個人太強了,而且我現在只不過是受了皮肉傷,我看,你受的傷倒是比我的更嚴重。”

說完,她低頭看向倒在地上的人,這一看,頓時一驚。

她本來只是想要確認一下這個傢伙是不是真的死了,但她沒想到的是,這個人不僅死了,而且那模樣,竟然像是已經死了許久似的。

祁景行這時也注意到了他模樣,心中忍不住升起極度怪異的感覺。

“明月。”

沈約秋走到祝明月的面前,看著他渾身的泥濘和臉上高高腫起的手掌印,實在有些心疼。

“是你救了我,是不是,以前我總覺得娘不該對你那麼好,因為我總覺得,你只是半路認識的陌生人,但現在,我覺得我們是一家人了。”

說著,她摸了摸祝明月的肩膀,又回頭看了眼大當家怪異的模樣,心裡隱約有些猜測。

“明月,你告訴我,你殺了這個人,是不是對你自己也有什麼壞處,或者是什麼傷害?”

“沒有,你想多了。”祝明月笑了笑,輕鬆道;“我師父修煉邪功,我一直都知道他的命脈所在,所以趁著他不備對他下手對我來說不是很難。”

“真的?”

“當然是真的。”

“行,先不說了。”沈約秋擔憂的看著他,“你這傷勢也實在是嚴重,咱們就都下山吧。”

“嗯。”他輕輕點頭,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像是一個聽話的弟弟。

祁景行目光復雜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誠懇而認真的道;“祝明月,謝謝你。”

“不用你謝我,我救她,和你無關。”

聞言,祁景行也沒說什麼,只笑了笑,“總之,你救了約秋,我就幫你過上你想要的日子好了。”

等所有人的慢慢離開,所有計程車兵全部湧上山頭,開始地毯式的搜尋流月寨每一個地方。

此時,祁景行的副將盯著躺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二當家,冷笑一聲道:“你也有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