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沈於誠敲鼓的聲音也越發的響亮。一旁,趙氏則滿臉悲慼地跪在地上,高喊著:「求青天大老爺為我們做主啊!求青天大老爺殺了這些禽獸不如的傢伙。」

但旁邊的乞丐同樣著急的大聲伸冤。

「我們真的是冤枉的啊,我們真的沒有強迫這姑娘,是她強迫我們!」

「我們也冤啊,大半夜好好睡著,這瘋婆子自己衝過來!」

「就是,不要汙衊我們!」

而圍觀群眾則激憤的大罵,甚至時不時給這些乞丐一腳。

「都到這種時候了還狡辯,果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有手有腳還乞討,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早就看不慣了,現在竟然還糟蹋人黃花大閨女,真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現場一片亂哄哄的,到處都是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被團團保護住的沈玉玲身上,徐峰沒辦法,只好站了起來呆在一旁。

聽著眾人議論,徐峰忍不住微微皺眉。

怎麼會發生這麼惡劣的事情?

他在福安鎮做了多年的捕快,與這些底層的可憐人,比如乞丐,比如流民,甚至是小偷來往的非常多,對他們的瞭解也很多。

這些人大多數都並非什麼窮兇極惡之人,相反,他們大多都是命途多舛、無家可歸之人,加上又沒有田產,甚至沒有戶籍,無處立身,到最後只能淪為街上討食的流浪漢。

所以以他對這些乞丐的瞭解,這些人確實是不太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可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又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這時,官府的老爺總算是到了,縣衙門大開,一大群捕快進來,讓原告被告進縣衙,其他人則全被攔在縣衙之外。

沈約秋也沒有進去,只在衙門外等著,遠遠瞥了一眼,發現新來的官老爺似乎格外的年輕,人也精神。

「升堂!」

伴隨著驚堂木振聾發聵的聲響,縣衙內肅靜起來,好一會兒,趙氏哭天搶地開始哭訴女兒的遭遇,另一邊,乞丐們也誓死都不承認是自己強迫了人家。

最終,縣官看向沈玉玲,問:「這位姑娘,你自己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然而沈玉玲仿若痴呆了一般,緊抱著身上的衣服,雙眼發紅,一動不動,就像是整個人的魂魄都被抽走了一樣。

看到一個黃花大閨女如此狀態,縣官也有些不忍,但沒辦法,只能繼續問:「據那些乞丐說,昨晚亥時,你一人狀若瘋癲,跑到他們睡覺的地方,然後便開始行不軌之事,對此,你怎麼說?」

然而沈玉玲還是不說話。

趙氏看得著急,小聲催促道:「玲兒,你說,你說啊,把那些傢伙究竟是怎麼強迫你的說清楚!」

誰知道沈玉玲聽到她的話後,忽然站起來,毫無預兆地朝著旁邊的柱子撞了過去

「玉玲?!」

「攔住她!」

幸好旁邊的捕快行動迅速,一把攔住了沈玉玲,但沈玉玲這會兒卻不沉默了,反而開始歇斯底里的崩潰大喊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啊!!」

「讓我去死吧,我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世上,讓我死!!」

「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