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炆似乎沒想到祁景行會直接對他動手,眼睛瞬間瞪得滾圓,滿臉驚恐震驚之色,他想說什麼,但卻只能發出“赫赫”的聲音,兩隻手拼命去扒祁景行的手,身體快速的扭動,想要掙脫桎梏。

但祁景行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衛炆開始渾身抽搐,翻白眼了,眼看著人就快要不行了,沈約秋忍不住道:“祁景行,你住手,他可是朝廷官員,殺害朝廷官員可是死罪!”

“就算你是大將軍,要是這事兒被人查出來,你肯定也會付出很大的代價!”

“住手啊。”

祁景行眉頭微皺,緩緩偏過頭看著她,眼中是化不開的濃郁怒火,“這王八蛋竟然敢對你有那種想法,我還能讓他活著嗎?”

話音一落,只聽到咔嚓一聲,衛炆的脖子直接被折斷了,原本還在掙扎抽搐的身體一下子安靜下來,腦袋猛地垂下來,無力地掛在脖子上,那略微反常的角度,看起來就像是掛了一顆大腫瘤。

沈約秋一怔,回過頭看了眼已經沒氣兒的衛炆,半天沒說話。

“你就這麼把他殺了?”

她回過頭,有些生氣地看向祁景行,“你不是說會讓京城來的人知道他的罪狀,然後治他的罪嗎?他就算罪有應得,就算該死,也不該是你動手啊?”

“平白無故攤上一條人命,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

“我不在乎!”

祁景行隨手將衛炆的身體往旁邊一扔,緊緊盯著沈約秋,漆黑的雙眸中閃爍著跳動的火光。

“既是該死之人,我又何必心軟?!再說他剛才竟然敢那樣看你,我沒有挖掉他的眼珠子,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憐憫。”

“你不在乎,我在乎,行嗎?”沈約秋指著倒在地上的衛炆,情緒有些激動的道:“他是朝廷官員,不是你在戰場上的敵人,殺了他,你知道你會背上多大的罪名嗎?值得嗎?還有我父母,萬一也受你連累——”

“好了,秋兒。”

見沈約秋越說越氣,祁景行反而冷靜了下來,忽然一把將人擁進懷中,頭埋在她的肩頸處,帶著笑意輕聲道:“所以,秋兒是在擔心我的安危嗎?我很開心。”

見他這種時候還扯這些,沈約秋不由得有一種朽木不可雕也的感覺,正想將人推開,便聽到祁景行繼續說道:“你放心,事情不會有任何的變化,一切依舊會按照我所說的進行,你,我,還有沈叔叔莫姨,我們都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沈約秋一怔,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心裡有些猶豫,“可是,衛炆被你殺死了,京城來的官員還怎麼治他的罪?”

“一切自有對策。”

祁景行摸了摸她腦袋,柔聲道:“只是,還得委屈你再在這地方多呆上一晚了,明日京城來的欽差就該到了,到時候按計劃行事便可。”

“可——”

“相信我。”

見祁景行似乎一切盡在掌握,沈約秋心中的疑慮漸漸打消。

她看了眼地上衛炆的屍體,問:“那你怎麼準備處理這個?”

剛問完,楚連嶽和其他兩人都走了過來。

“沈姑娘,你沒事兒吧。”

說著,楚連嶽有些憤憤地看了眼衛炆,道:“這狗官,真是人面獸心,這種人做官,這天下能不動盪嗎?天下百姓又怎麼能不吃苦?真是死的好!”

“確實是該死。”

沈約秋點點頭,在心裡輕嘆了一聲。

可也不該是你們殺了他。

雷言兩人上前將衛炆的屍體帶走了,剩下又過來一些人,將牢房收拾了一番,恢復成之前的樣子。

“好了,走吧,祁兄。”

楚連嶽拍了拍祁景行的肩膀,頗有些期待地笑道:“明天好戲該上場了,到時候沈姑娘就能出來了,你不必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