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行笑著搖搖頭,“這個你放心,當朝聖上對於五石散深惡痛絕,此時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可福安鎮這麼小的地方,皇上他真的會管嗎?”沈約秋思量著,緩緩道:“我就是怕到時候斬草不除根,咱們可能會更慘,要是能再加一點籌碼就好了。”

說著說著,她忽然想到什麼,眼睛頓時一亮,連忙看向祁景行,道:“我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

“我明天就去縣衙,我要狀告我大伯,想要害我的爹,而且還搶我家藥鋪!”

聞言,祁景行一怔,“為何?衛炆他肯定不會幫你的,甚至可能倒打一耙!”

沈約秋狡黠一笑,“他要是不倒打一耙,那效果還不好呢,你不是說京城一定能管這事兒嗎?到時候查下來,我這會事兒不是能讓這縣令罪加一等嗎?”

聽完解釋,祁景行立馬反應過來,下意識想誇獎她。

這可真是個狠招,他之前讓人傳信給謝安,特意讓他將福安鎮有人制作五石散並且往京城運送的事兒傳開,並且有意無意透露出大皇子和福安鎮縣令有某種關係,打算趁此坑大皇子一把。

但如果光是貪汙,大皇子和衛炆可能還不會有什麼大事兒,而如果沈約秋去喊冤,而衛炆卻將事情壓下去,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衛炆很可能跟五石散也有關係,就不止是收受賄賂了,衛炆大機率會直接被扳倒。

因為藥鋪被打砸偷走的正是一部分製作五石散的原料,衛炆指定是知道內情才會心虛地打壓沈家。

但這事兒太危險了,他怎麼能讓沈約秋去冒險,於是立馬板起臉來表示反對。

“不行,這事兒你不要參與!你低調點就好了,現在福安鎮可不是你看上去的那麼安全,你要是想要安全,就最好少露面!”

“這是為我爹報仇,我一定要做!”

沈約秋氣勢一分不弱,盯著祁景行道:“再說之前,我為了我爹大鬧沈家大房,要是我現在突然又不管這事兒了,大家才真的會奇怪吧。”

“再說我不會有事兒的,不是還有餘峰大哥能幫我嗎?”

前面兩個理由,祁景行倒是聽進去了,最後一個理由,他實在聽不下去。

“餘峰就是個捕快,他能有什麼用?”

他皺著眉頭道:“你若實在想去,我也不攔,但不要鬧得太狠了,實在鬧狠了也別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兒的。”

“好。”沈約秋笑道。

第二天一早,沈約秋便來到了縣衙門前,然後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到大鼓面前,拿著鼓槌,一臉憤怒地猛力敲了起

一邊敲,一邊大喊:“求大人為我爹做主!”

聲音如泣如訴,一看就是揹負了天大的冤情,周圍人很快聚集了過來,一見是沈約秋,頓時小聲議論過來。

“又是沈家二房這姑娘,這姑娘可真執著啊!”

“孝心是有,不過我看她是告不了什麼了,那沈於缽都瘋了,聽說昨天夜裡他夫人兒子在小樹林找到他時,他不僅瘋了,還癱了,現在動都不能動彈。”

“我看也是活該,這沈家大房自己沒什麼手藝,倒總是針對自己弟弟家!現在鬧得可真是難看!”

……

很快,縣令衛炆便上了堂,將人召進來後,一看到沈約秋,腦海裡頓時閃過前幾天的事,以及之前她和那位將軍出雙入對的情景。

這段時間因為彙報了那位將軍的行蹤的事兒,他又重新在大皇子面前露了臉,搭上了線,正是春風得意呢。